闻言,姜临秋的面上浮现了一抹喜意,总算是听得了一个稍有些作用的消息,届时,她泡着的茶也已然透出了茶香,她俯身冲着厨娘们极为客气的一礼:“多谢各位的提点,奴婢受教了。”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冲着几人笑了一笑过后,端着托盘便朝外头走了去。
她大步行到了傅言的书房之中,傅言正在批改着些什么,姜临秋便也没有打扰,只是将盛满了茶水的茶盏放在了他的边上。
待一切都处理好了过后,姜临秋不禁左顾右盼起来,傅言的书架上头摆得不过是些常见的四书五经等,她压根没有看到她想要看到的东西。
就在这个时候,姜临秋上前了几步,微微地踮起了脚尖,意图能够看得更仔细些。
可她突地一个重心不稳,竟是随着‘怦’地一声,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而那茶盏里头的滚烫茶水也落在了她的手背上头,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她那本是极为光滑的手上,竟是冒出了几个水泡,疼得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番动静,总算是让傅言将头自纸张之间抬了起来,他的面上带着不悦之意,眼神扫视了姜临秋一身过后,话音之间已然带了几分愠色:“还愣着干什么?莫非是在等着我来帮你捡?”
闻言,姜临秋总算是回过了神来,她的眸中已然带了几分怒意,但却被她硬是压了下去,随后她强忍着手上传来的痛意,将地上的碎片一一捡了起来。
待她将一切都收拾好了过后,姜临秋心中怒气已然消了大半,但却仍是不禁咬了咬牙,抬眸深深地望了一眼傅言过后,她站起了身子,正想要退出房门去。
可就在这时,傅言的一句话却叫她大吃一惊,随之顿住了脚步:“我倒实是想不明白,傅府究竟是有什么好东西,竟能吸引宣国的三皇子妃入府来为奴为婢,甚至如此卑微?”
闻言,姜临秋的脚步一顿,身形更是狠狠一颤。
她端着托盘,回过了头去,强逼着自个儿承受着压力与傅言对视着,一字一顿道:“大少爷这是什么意思?奴婢实是听不懂。”她说着,又重新垂下了头去,极为迅速地恢复了之前那副低眉顺眼的模样,方才的锋芒顿时消失不在。
姜临秋早知自个儿身份暴露不过就是早晚的事情,但她却没有想到,傅言竟是有能力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查出来她的身份。
只怕傅言,甚至是傅家,都不似表面上看得那样的简单……
可假若真是有什么靠山支撑着,为何前世时,傅家表现得那样的一堪不击?莫非是,他们还有什么阴谋不成?
这般想着,姜临秋心中一沉,抿了抿嘴唇,看来……回到明都过后,得让人好好查查傅家的真正底细。
见了她如此模样,傅言弯了弯唇角,面上的意思不大明朗,只是扬了扬眉头,提唇问道:“真的听不懂吗?”
闻言,姜临秋不再作答,只是握着托盘的手越发地紧了些。
“是为了这个?”傅言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自书柜的暗层处拿出了那本《破蛊》,随后挑起了眉头,似是极为不经意地问道。
姜临秋随声望去,待瞧见了他手上的东西过后,眼中不禁闪烁起了光芒,她的心底竟是涌起了一抹冲动,但却被她抑制了下去。
她又重新低下头去,只是心中已然存了几分激动之意,只是仍还是忌惮居多。
依照白珏所说,傅家应当对这书极为重视才是,傅言怎可能这样轻易地拿出来?他难不成就不怕她会直接抢夺么?或是……他还留有后招。
这个想法才刚刚涌起,姜临秋就好似被人泼了一盆凉水,她并不是那样喜欢急功近利的人,此时自然也不会贸然行动,只沉声道:“大少爷,奴婢不知这是何物。”
见她如此冷静,傅言倒好像是没有想到一般皱起了眉头,但却随即释然,待到再抬眸时,他的嘴角已然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意。
他似是极其不经意地将手上已然泛黄的书往姜临秋的方向一扔,提唇道:“这书于我们傅家来说可是重要极了的,你切记得要保管好了,莫叫不良居心的人将书给拿了去。”他说这话时,眼神极为暧昧地望了姜临秋一眼。
姜临秋小心翼翼地握着这本书,呼吸不禁一窒,但却还是装作一副不经意的模样,眉眼间尽是淡然之意,应了一句道:“是。”
傅言再又深深地看了姜临秋一眼过后,转过了视线,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
此时的姜临秋心里头实是复杂得紧,捧着那本书,快步地走回到了她的屋中。
她甚至来不及为自个儿上药,便拿着《破蛊》坐到了床榻之上,心中踊跃着一股激动之意,甚至于,她的手指都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