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我去给他做报告?”燕相马一脸嫌弃的模样。他翻身上马,用手里的马鞭指着李牧羊,冷声说道:“既然你不是李牧羊,那就赶紧滚出天都,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不然的话,就等着入我的监察司大狱吧。”
说完,燕相马打马朝着空荡的街道跑去。
李牧羊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轻轻叹息。
“谢谢了。”李牧羊轻声说道。“这一次,是我欠你。”
燕相马策马狂奔,用手擦了擦湿润的眼眶,说道:“怎么流眼泪了?有种想哭的冲动。”
认真的想了想,骂道:“妈了个巴子的,飞雪溅进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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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小心乘坐的马车抵达崔家门口,负责护送的那群监察史过来打了声招呼,然后便调转马头朝着相反的方向冲去。马蹄阵阵,身影很快就淹没在风雪之中。
宁心海将马车赶到崔小心独住的小院,将马车交由下人负责之后,对着正欲进门的崔小心说道:“小姐,某有句话想要和小姐讲。”
崔小心长长的睫毛轻轻眨动,看着宁心海说道:“宁叔,今日你也疲劳一天,不若先下去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我们晚些再聊吧。”
“事情紧急,宁某不敢耽搁。”宁心海固执的说道。
崔小心轻轻叹息,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说道:“宁叔进屋说话吧。”
跟在崔小心的身后进了院子,桃红和柳绿立即将院门给紧紧关闭。
崔小心喜欢清净,所以身边只有桃红柳绿两个丫鬟。
帮忙泡了两杯热茶之后,两个俏婢也都知趣的退了下去。
宁心海没有去喝面前的热茶,而是看向崔小心直言说道:“小姐在行险,做为小姐身边的人,不得不出声提醒。”
“何险之有?”崔小心撅起嘴唇,轻轻的吹拂着杯口的茶沫。
“小姐,李目身份可疑,我想小姐是清楚的。小姐不仅仅清楚,而且还在试图为其掩饰------小姐,宁某不傻,其它人更不傻。这满院子里面的人,又有几个是傻子?宁某怀疑的,他们早就开始怀疑的。宁某知道的,他们也定然早就知道了。”
宁心海放缓语气,让自己的情绪更加平和一些,说道:“我不担心别人,我只担心小姐。小姐,你知道崔家和此人仇深似海不共戴天,你也知道崔陆两家势如水火一点就着------小姐和思念小姐走得近一些,崔家可以不放在眼里。毕竟,李思念只是一个小女孩儿,手帕之交,影响不了大势。”
“但是倘若让他们知道小姐和此人走得如此亲近,那么,小姐将会遭遇什么样的责难?轻则禁足,重则家法伺候。还有,家族对待不听话的女孩儿有无数种处罚先例,我想,没有一种是小姐想要的------小姐性子高洁,思想独立,定然不想被人操纵。”
崔小心轻轻的抿茶,沉默不语。
“做为崔家家奴,理应将自己所知一切告于家主。只是,宁某不忍看到小姐因此责罚,所以隐而不报。此为僭越。宁某无悔,但是,只求小姐能够斩断过往,做一个纯粹的崔家女子。不然的话------不然的话,怕是引得雷霆之怒,伤及小姐。”
这是肺腑之言,一片赤诚之心了。
崔小心知道,宁心海是真真正正为她好的人。多年陪伴,贴身守护,名为主仆,实在叔侄。她也一直称呼其为‘宁叔’,从来没有将其视为外人。
如果是其它家族部曲,倘若怀疑起李牧羊的身份,怕是第一时间就向家主密报了。谁不知道崔家人恨李牧羊入骨,将这样的消息报上去可是能够立下大功。
宁心海没有那么做,反而一直不闻不问,关键时刻给予提醒。
崔小心抿了几口茶水御寒,轻声说道:“宁叔,我知道的。我是我,他是他,我们之后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如此甚好。”宁心海终于放松下来,笑着说道:“此乃两全之策。小姐不会被家人呵斥,因此受罚。那位也不会因为和小姐过于接近而身份暴露,身陷重围,惹来杀身之祸。”
崔小心起身,对着宁心海深深弯腰鞠躬,说道:“多谢宁叔成全。也请宁叔为他保守秘密,切莫让人知晓他的真实身份。”
“小姐听劝,我这一番苦心就没有白费。”宁心海笑着说道。他捧着茶杯喝茶,说道:“那我就不打扰小姐休息了。”
将茶杯放下,起身朝着院子外面走去。
正在这时,一婢前来叩门,对着崔小心行礼之后,说道:“小姐,夫人请您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