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信息量太大了,丹珠一时接受不来,什么官二代,什么丞相,搅得她脑子像团线般乱糟糟的。
在她试着接受这个现实时,叶瑾的声音一字一顿地清晰响起,
“我一直都在暗中搜集司空敬元的其他罪证,但此人谨小慎微,做事滴水不漏,始终没有找到他的突破口。直到有一天,我无意搜到当年胡家惨死的案件,查到胡家当年就是因为掌握了司空敬元的重要罪证才惨遭祸端。”
他停了停,目光直视着丹珠的眼睛,缓缓地开口:“胡大人被灭口之后,那份罪证也不知所踪。司空敬元疑心病很重,若没亲眼看到罪证被销毁,他是不会死心的。当年他将你家掘地三尺都没能找出来那本册子,这些年来,他一直派人暗中搜寻罪证的下落,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他才察觉到你的存在。”
丹珠还是觉得不敢相信,问道:“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叶瑾定定地看了她一会,慢慢地移开目光窗外的绿树,停顿了片刻,才淡声道:“时机不成熟,早知道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丹珠被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确实,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除了徒然增加惶恐和不安,难道她还能和堂堂的丞相大人对着干吗?
对方位高权重,要置自己死地简直跟摁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冷静下来,丹珠理出几个疑问,斟酌了会遣词造句,正色地看着叶瑾:“我有个问题。”
叶瑾没说话,只是低着头摩挲着杯沿上的竹叶雕纹。
丹珠知道他在听自己说下去,清了清嗓子,说道:“你除了是叶家的三少爷,还有什么别的身份?”
叶瑾的动作一顿,缓缓地抬起眸子看她,目光似笑非笑地,“你猜?”
就知道他不会简单地告诉自己,丹珠沉吟了片刻,试探地问道:“你是皇帝身边的人?”
叶瑾眸中闪过一丝微动,旋即恢复正常,轻笑着道:“为什么这么认为?”
“你说司空敬元是个十分谨慎的人,可你对他的行踪却十分了解,这说明你一定是什么组织的头目,说不定在朝廷中还有你的眼线。”丹珠顿顿,继续推理道:“而且,司空敬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一般人应该都不会自不量力引祸上身,当年胡家的惨案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除非……他有更强大的后台支持他这么做。”
叶瑾放下茶杯,语调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你怎么没想到我只是个江湖闲散人?或许,我是因为良心发作,看不顺司空敬元的种种恶行才想着要扳倒他?”
闻言,丹珠毫不犹豫地摇头,坚定地说道:“你不会,你不是这样的人。”
“哦?”叶瑾略显意外地看着她,眼睛渗出了一点点的灿亮的光,“为什么这么说?”
丹珠应得不假思索:“因为,你实在不像是个有良心的人。”
屋内骤然静下来,衬得窗外枝桠上的小鸟叫声格外烦躁。
短暂的沉默后,叶瑾嘴角慢慢地扬起来,挤出一个冷且残的微笑,“丹珠啊。”
听到这个熟悉的唤声,丹珠心中一凛,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叶瑾盯着她的目光慢慢凝成两道利箭,阴测测地说道:“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个没良心的?”
仗着旁边还有个赵奇霖,丹珠量他也不会现场对自己怎么样,挺直腰板,不卑不亢道:“是你让我答的,我只是一不小心说了实话。”
“一、不、小、心?”叶瑾挑起眉,语气危险地玩味这几个字。
一旁默默围观的赵奇霖忍不住替丹珠汗了一把,和叶瑾认识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将叶瑾气得几乎咬牙切齿。
眼看着气氛越来越紧张,再这样下去,今天的早膳恐怕是没人能吃得下去了,赵奇霖咳嗽了两声,插嘴缓解氛围,“不如先用早膳吧,吃完在继续谈?”
虽然他一番好意,只可惜没有得到那两人的附和。丹珠其实很想离开这里,可是就这么走了,她又觉得很怪异,而且叶瑾没放话之前,她是不可能从他眼前溜开的。
挣扎了一番后,丹珠缓缓吐出口气,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抬起头看着叶瑾道:“你跟我说这些,是想要我帮你找出那份罪证吧?可惜我已经不记得从前的事情了,就算没失忆,这么危险的物件,我爹娘肯定也不会让我知道,恕我无能为力帮不了你。”
不是她想逃避,而是她真的不知道那所谓的罪证,如果叶瑾今天不跟她说这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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