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老太太轻声说道:“玉璇就留下你们几个孩子,也不知道我还能照看多久。”
沈清嘉连忙说道:“老太太莫要如此说,我与二姐年年都为您祈着福,定能长命百岁。”
“你们都是孝顺的孩子,”老太太感慨的拍了拍他的手,说道:“也是我最放心不下的。”
她拦住沈清嘉想说的话,语重心长的说道:“我知道你一向聪明孝顺,但也最是心软,我也知道,我偏心你和清月,对明舒是亏欠了些,但我还是盼着走之前能看到你管着沈家的事。”
沈清嘉咬着唇抬眸看向老太太,“老太太这又何必,大姐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
“这我知道,”老太太瞧着沈清嘉面上的执拗,心中又是无奈,又是欣慰,劝道:“如今她能容你,但以后呢?你现在年纪还小,等你年纪大了,沈家又该给谁做主?”
她声音轻柔,想小时候哄着他们一般,耐心的说道:“明舒现在已成了婚,以后恐怕也不会有孩子了,难道你就能等着她百年以后把沈家的家业交给你儿子甚至是别的人?”
“我可以自己出去闯一份事业。”沈清嘉憋着股劲说道,他也不知道是想说服老太太,还是说服他自己。
老太太眸子清明锐利的看着他,问道:“说的容易,你知道要怎么做吗?做起来又有多辛苦?”
沈清嘉还想再说,马车却停了下来,外头有下人恭敬的说到观音庙了。
老太太应了一声,看向沈清嘉,“咱们先下去吧。”
沈清嘉只好咽下到嘴边反驳的话,先跳下马车,把老太太扶下来,后头的张修朗远远的朝他笑,但沈清嘉却无心去顾及。
老太太领着他径自进了大殿,她是常来这儿的贵客,主持早已候着了,张修朗看她们的神色,便也没贸然凑过去,而是同老太太说了声,便朝后山走去,哪儿风景不错,便是冬季也有不少夫人小姐过来赏冬景。
老太太则领着沈清嘉同主持朝里头为贵客准备的厢房走去,主持慈和的笑着说道:“老太君可是许久未来了,不知这位相貌不凡的小公子是?”
老太太显然与这主持也是相熟,笑着说道:“这是我那小孙儿,主持这话说的,可是嫌这香油不够了?”
主持对这京中各家的的事都知晓一二,瞧着沈清嘉的年纪就猜到了些许,面上仍是挂着笑,连连摆手,说道:“阿弥陀佛,老太君这可说错了,像您这样的贵客登门,哪有说这大不敬的话的道理。”
老太太随和的笑了笑,说道:“莫要嘴贫了,快些将那佛玉拿来吧。”
主持将他们带到厢房,这才亲自去取,显然是十分重要的物什,沈清嘉见老太太神情淡然的喝着茶,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等到那主持返回,小心的将那檀木匣子放在桌上,“这佛玉在庙中养了三年,我也总算是能给老太君交差了。”
老太太笑了笑,打开木匣子,里头躺着一块通体圆润的羊脂白玉牌,只有巴掌大小,上头只有浅浅的几道雕刻,样式古朴又大方。
老太太将佛玉递给沈清嘉,入手才发现这白玉并不冰凉,而是带着淡淡的暖意,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檀香。
“老太太,这是?”
“这是我早些年寻来的,留在这庙中养着,受着这香火,现下总算是做好了,留给你做个护身玉牌。”
主持送上佛玉后便悄悄退了出去,沈清嘉握着那佛玉,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觉心中百感交集。
老太太将他的神情收在眼底,适时说道:“祖母自然是为了你好,我知道你心好,你若管事自然会善待明舒她们,不必如此难以抉择,回去好好想想吧。”
沈清嘉看着她慈和的眉目,片刻后,垂下头,轻轻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