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就会去求母亲把他和表姐的婚事定下来了。”
北宫烈刚刚落了一字,手指压在棋子上面顿了一瞬。
虽然他掩饰的极好,还是被裴云默敏锐的捕捉到这一点微妙的变化。
见他沉默了下来,裴云默就又自顾继续说道,“其实很早以前,打从姑母过世之后我祖母就动过这个念头,不过当时因为两人都小也就没有明着说出来。这几年瞅着我父亲也隐隐有了旧事重提的打算,不过最近回京之后事情忙忙,就暂时给压下了。要是没有这一出染病的传言,我也不好说,不过这次,我大哥回京之后八成是要紧罗密布的准备上门提亲了。”
北宫烈一直沉默的听着,若不是他落子的动作明显有减缓的趋势,裴云默可能还当他是根本没往心里去。
“你说……”沉默半晌,北宫烈终究还是开口,可是话到一半却是欲言又止。
“我母亲肯定心里会有隔阂,不过如果大哥坚持的话,最终她也肯定妥协。”裴云默也知道要和他讨论这种事基本不现实,于是就又继续开口说道,“这件事其实从我们府上考虑,问题不大,想必你也看出来,关键还是在表姐那里。她是个有主意的,得要她点头才算,旁人的话,打算的再多到头来只要她不答应那也是一场空。”
北宫驰那边的事,裴云默从来就没当回事,因为只要有北宫烈在上头压着,这一纸婚书就颁不下去。
当然了,如果北宫驰会用了非常手段那就另说了。
“我跟你说这些没别的意思,就跟你提个醒儿,你要心里真有什么想法,还是趁早拿主意的好。”裴云默道,“一边是我大哥,一边是你,万一等我大哥回来把事情闹开了,到时候我是没什么,就怕是损了你们君臣之间的情意。”
相交多年,对于北宫烈的性情裴云默还是知道的。
北宫烈这个人对待什么事都很冷淡,能入他眼的人和物从来就不多,如今他说是对展欢颜有兴趣,只怕也就远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了。
北宫烈心里略一思忖,就是半真半假是笑了笑道:“那女人的性子和手段,较之于我似是不妨多让,我是觉得,如果能将她收在身边,或许还会带来意外的惊喜也说不定。”
裴云默并不去深究他这话里到底有基层意思,重新捡了棋子继续和他对弈。
这边忠勇侯府里,展欢颜倒是不知道裴云默这一次过府原是受人之托,一直练字到了晌午才回花厅用饭,之后回到卧房拿了妆台上的帖子看了眼,就让桃叶去请了古大夫来给她把脉。
古大夫如今每次见她都很有些惶恐,展欢颜也不跟他废话,直接将那帖子扔给他看了。
“大小姐的意思是?”古大夫不解,抬头递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
“你最近不是还每日去听雪楼吗?见着二妹妹方便,就顺便着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知道。”展欢颜道。
与其收买人去搅和展欢雪,还不如用着古大夫这么个现成的人稳妥。
不得不说,当时留下这个人还是有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