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可以称得上是惨烈的攻城战。
匈奴人的伤亡日渐增多,甚至已经多到了不少匈奴的大小王开始出现怨言的地步。
对于这些怨言,都隆奇单于选择了坚决的镇压,当三名小王和一名大王的人头被悬挂在匈奴大营的辕门之上时,所有的匈奴人都十分识趣的选择了闭上自己的嘴巴。
于是匈奴人的攻势更加的猛烈了。
当十倍的敌人用一种无比猛烈的态势狂攻一座城池的时候,这座城池其实是坚持不了多久的。
所以很快的,无论是匈奴人还是赵军都发现一个事实,那就是定西城的防线开始有些坚持不住了。
随着多日的奋战,城墙和地面之间的距离在渐渐的缩短,匈奴人越来越容易的就能够攀登上城头,和城头的赵军士兵展开近身的白刃战。
或许匈奴士兵在个体战斗力和装备程度上都比不上赵军,但是当越来越多的匈奴士兵涌上城头之后,整个局势就开始慢慢的朝着往赵军不利的方向改变了。
贤掸在阵前策马而立,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场惨烈无比的攻城战。
自从那天被屠斜说服之后,贤掸就跟着屠斜去见了白羊王,表明了自己“痛改前非”的态度。
或许是因为白羊王当时在注意其他的时候,又或许是白羊王早就已经期待着这样的局面,总之自认为演技不佳的贤掸最终还是得到了白羊王的谅解,成为了四千白羊部落士兵的副统帅,负责率领白羊部落的士兵上阵作战。
屠斜就在贤掸的身边,他的身后还有一张看上去远较别人的弓要更大一些的弓,想要拉开这种弓需要很大的力量,整个白羊部落之中也只有屠斜一个人能够做到,这就是为什么屠斜能够成为射雕手的原因。
“赵国人要失败了。”屠斜对着贤掸说道。
贤掸点了点头,道:“今天,最多明天,这座定西城就要守不住了。”
屠斜道:“我们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贤掸轻轻的摇了摇头,道:“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看着一脸跃跃欲试的屠斜,贤掸忍不住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别忘了我们的人手只有四千!”
屠斜哼了一声,道:“当年的具装甲骑兵也只有两千,照样击败了林胡王的数万骑兵!”
贤掸毫不犹豫的呛声:“可我们手中的可不是具装甲骑兵,单于也不是林胡王!”
屠斜有些烦躁的哼了一声,道:“难道我们就这样看着定西城被攻下而什么都不做?你要知道里面可是有着好几万人!”
贤掸沉吟了好一会,随后缓缓说道:“如果廉颇的援军还不出现的话,我们的确是什么也做不了。”
廉颇随时都有可能到来,这是所有的匈奴高层都知道的事情,也是为什么这几天匈奴人的攻城强度远远胜过之前几天的原因。
屠斜叹了一口气,脸上满是失望的神色。
就在这个时候,贤掸突然咦了一声,道:“屠斜,你听到了什么没有?”
屠斜没好气的说道:“我听到了城头上赵国人的惨叫声!咦,等等,那是什么?”
屠斜和贤掸同一时间将目光投向了东边。
在东边的地平线上,一支黑压压如汹涌潮水的部队开始出现,震天的鼓声远远的传来,即便是相隔这么远的距离,但是听起来仍旧颇为震撼。
一杆红色的大旗高高的飘扬着,不用看也知道那上面一定写着一个大大的“赵”字。
贤掸和屠斜对视了一眼,随后两人不约而同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廉颇终于还是到了。
在得知了廉颇到来的消息之后,都隆奇单于当场就将那个这阵子被他当成宝贝的月氏翕候头骨酒杯摔得稀巴烂,然后下达了命令。
“让勇士们都撤回来,准备开始和赵国人的主力作战!”
匈奴人犹如潮水一般的撤退了,定西城的城头上爆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声,这欢呼声在每一位匈奴人的耳中听起来都十分的刺耳。
毫无疑问,对于匈奴人来说,这是一次不折不扣的失败。
但是都隆奇单于并没有因此就产生任何的挫败感,在亲自将三名作战不力的匈奴小王斩首之后,都隆奇单于这么告诉剩下的匈奴贵族。
“论起攻城或许的确不是我们的强项,但要是说到野外作战,那么赵国人一定不是我们的对手!好好休息几天,然后准备拥抱胜利的喜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