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口附近找了个小村子,短暂休整一下,又买了些生活物资,便连夜踏入了茫茫的大海。
有王海和官沧海在,李元庆也不用担心船队会迷失方向。
只是,小船毕竟狭窄,每条船上又都是满负荷状态,各人的空间,自然就小的可怜,但此时这般,也只能将就。
李元庆此时的位置,距离最近的是两座大岛,一座是位于西北的獐子岛,另一座则是东南面、朝~鲜境内的皮岛。
皮岛几乎没有人烟,显然没法去,獐子岛虽然有些人口,但也不多,关键李元庆也不了解其地势,也不好选择。
船队一路向西,沿着当日奇袭镇江的返程,驶向辽南方向。
路上,李元庆跟陈忠几次讨论,最终,两人确定了统一的方案,那便是广鹿岛。
一来,广鹿岛是两人合作打下,熟悉地势。
二来,广鹿岛人口不少,物资也算充盈。
其三,也是最关键的原因,当初李元庆救下的李老汉父子,现在已经是岛上的名望,李老汉的儿子,更是已经以千户职,接任了岛官,两人在那里有着很坚实的群众基础。
船队昼夜赶路,两日之后,抵达了广鹿岛的海岸。
李老汉父子得知是李元庆和陈忠赶来,大为欣喜,赶忙设宴招待两人及麾下军官。当然,士兵们也不会拉下。
疲惫了几天的众人,终于找到了休憩的港湾。
宴席上,李老汉意气风发,仿似年轻了十岁,颇有些指点江山的味道,看的李元庆和陈忠都有些咋舌。
人啊。活的怎么样,什么气势,关键还是看屁股底下那把椅子。
当初,谁又能想到,这李老汉竟有这种本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李老汉笑着问道:“陈大人,李大人,不知您二位大人今日过来,可是有什么要务?”
陈忠刚要说话,李元庆却抢先笑道:“这个嘛。呵呵。李老大人,您也知道,军务方面,我们也不敢对外透露。不过,咱们是什么关系?我可以稍稍给你透露一点。”
李老汉不由大喜,他的命运,正是因为毛文龙奇袭镇江而改变,忙眉开眼笑道:“李大人您请说,小老儿保证不对别人透露半句,就算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小老儿也绝不会告诉。”
李元庆一笑,在李老汉耳边耳语几句。
李老汉闻言不由精神一震,眼睛里充满了欣喜,忙道:“李大人,您放心。小老儿必定全力支持王师,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李元庆一笑,“李大人,您这话就远了啊。如果让你倾家荡产了,那谁还跟着咱们王师卖命?大家发财嘛。”
李老汉更是大喜,“李大人,话不多说,来,咱们喝酒,喝酒。”
…………
回到临时驻地,陈忠不解道:“元庆,你对那李老汉说了什么?他为什么会这么高兴?”
李元庆一笑,“我跟他说,咱们这次来,是伺机反攻辽南。只要他配合的好,到时候,将军少不了他的好处。”
“这?”陈忠不由大惊,“咱们怎么有能力反攻辽南?”
李元庆一笑,“大哥,这件事,我当然也是说说。咱们毕竟要先站住脚。累了这么些天,你也该好好陪陪嫂子了。”
陈忠默然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看看这陈忠的背影,李元庆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镇江的这个坎儿,陈忠的心中,可能一辈子也不会过去啊。
李元庆抬头看向深邃的夜空,忽然感觉,自己这样做,是不是错了?
…………
回到自己的房间,彩子已经收拾好床铺,看到李元庆过来,不由一喜,“爷,您回来了?”
李元庆一笑,轻轻抓住了彩子的小手,“这些时日,辛苦你了。”
虽然只算是半路夫妻,不过,彩子的温柔和懂事,帮了李元庆不少忙,化解了李元庆心中的不少暴虐,让他对这个倭国女人,也越来越有感情。
“爷,彩子不辛苦的。能陪在爷身边,就是彩子最大的幸福了。”彩子满眼崇拜的看着李元庆。
李元庆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用力将彩子搂在怀里,“日子一定会好起来的。咱们也不用再这么流离失所……”
…………
次日,李元庆令商老六去官厅跟李老汉父子交涉,以现银的方式,从广鹿岛采购了大批物资,主要是以生活用品、衣物、食物为主。
在镇江时,虽然准备很充分,但毕竟是仓皇出逃,变数太多,李元庆和陈忠麾下的这450名士兵,除了武器,其他的东西,基本都没有带。
这些天阴雨连连,铁打的人也受不了,李元庆也想为这些士兵们,改善一下基本的生活条件,顺便,也让李老汉父子和岛上百姓们,能赚上一点。
李老汉父子自然大为欣喜,岛上居民也都得到了不少好处,不过,李元庆手里的银子,已经不多了。
下午,李元庆在驻地陪着士兵们做了几百个俯卧撑,这时,在前方打探消息的士兵有人赶回来,带回来了最新的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