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身后传来一声断喝。
他的声音如同他的气场一般,嘹亮而威严,要是胆子小点的听见他这一声,不说吓得哭出来也乖乖站住了。
季殊却不是那种胆子小的,她别说站,连个停顿没有,直接往停车场走去。
她身后的男人危险地眯起眼睛,暗道,这个手段倒是高明一些,还知道欲擒故纵。他大步走上前,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猛地往后一扯。
季殊完全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会追上来,一个不察被拽到脚下一个踉跄,身体往后倒去。
男人阴冷地笑着,伸手搂住她的腰,没等她的身体站稳,手就朝上摸去,眼中的笑意根本就没达眼底:“这又是投怀送抱?你的套路还真深!”
季殊冷着脸,一把扯下那只咸猪手,猛地抬起膝盖往上一顶。
“嚓!”男人的手一下子松了,双手捂着裆部,一张脸又红又黑,瞪着喷火的双眼:“你好大的胆子!”
季殊丢了他一个白眼,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开。
被丢下的男人仍旧表情痛苦,看着那一个人走进停车场,双眼依旧燃烧着熊熊的烈火。妈的,他几年没回来,国内的套路已经升级到这种程度了?
季殊觉得真是点背,哪来这么自以为是的男人,难道现在稍微有点姿色的男人眼睛都长在头顶上,还动手动脚,恨不得剁了那只咸猪手!
她气呼呼地把手中的资料丢到一旁,驱车准备回去,这时手机响了起来,她戴上耳机接了起来。
“小殊,我是爷爷啊,下午你有没有空?我约了几个老朋友下棋。”
“我有空,爷爷约在哪里?我去找你。”
“你先回来陪我吃饭,到时候我叫司机送我们一起去。”
“好。”
季殊答应后挂断电话,准备给楼廷打个电话说不能跟他一起吃饭了,转而又一想,自己这样放他鸽子不太好,把车开到楼廷常去的一家五星级酒店,打包了一份饭菜这才朝新城集团总部驶去。
她到新城的时候,新城还没到中午下班点,她拎着外卖盒直接到顶楼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楼廷正在跟两个高管谈事情,见她进来,两个高管很有眼力的结束汇报离开办公室。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季殊问道。
“事情本来也要谈完了。”楼廷说着,看见她手中提的外卖盒,接过来同时问道:“不是说好了出去吃,你怎么买了外卖?你又不吃这些东西。”
季殊不好意思地看看他:“那个,爷爷打电话让我回去吃饭,我答应下午跟他一块去老朋友那里下棋,所以……”
楼廷看她一眼:“所以你就把我抛弃了?”
季殊讨好地抱住他的手臂:“我这不是给你赔礼来了。”
“一盒外卖?”楼廷面露嫌弃。
“好不好吗?”季殊抱着他的胳膊摇了摇。
楼廷被她摇的心都化了,哪里还有什么不好,季殊能给他送外卖来而不是打个电话通知一声,他觉得她已经进步很多了。
季殊看他答应,立马凑过去在他唇上点了下:“楼总真好!我走了!”
她脚步轻快地朝外走去。楼廷听着那声“楼总真好”哭笑不得,搞的他们的关系都像不正当一样。
季殊回到楼家跟老爷子吃完饭,司机就送他们出去,老爷子还特意让司机抱上了季殊前两天修剪的那盆盆栽。
“爷爷,你真的要把这个带过去?”季殊看眼盆栽,有些不敢相信。
“那是当然!”楼老爷子高兴的说,他今天过去的目的就是让那些老家伙们看看他的宝贝。
等他们到了地方,季殊才知道这是老爷子朋友的家中,她说道:“爷爷,这里都是我长辈,我这样空手去不太好吧。”
老爷子笑呵呵地道:“有什么不好的,你还是小辈呢,他们看到你该给你包红包。你也不算正式见面,等什么时候有空跟楼廷一块正式拜访一趟。”
季殊闻言便点点头。
老爷子对这里显然是轻车熟路,不用任何人指引,直接带着季殊和司机就穿过了别墅。
从外面看的时候,这别墅是极具现代化的建筑风格,而这后面竟是风格迥异,有些类似于一些古代园林的布局。地方很大,有竹林,假山,人工湖,还有一座古香古色两层凉亭。
季殊跟老爷子到的时候,凉亭里已经有几位老者到了,两个老者在对弈,其他的摇着扇子在旁边看。
有个眼尖的老者首先注意到他们,站起来笑着道:“楼老头今天摆谱了,这可是姗姗来迟。”
他这话音响起,其他人也纷纷朝他们望过来,连对弈的两人也放下手中的黑白棋朝他们看过来。
“小刘,把盆栽放过去。”楼老爷子对司机小刘说,小刘抱着盆栽放在了凉亭里的石凳上。
随着盆栽出现,原本放在季殊身上的视线被盆栽给吸引了过去,之前对弈的一位唐装老者朝季殊看了眼,然后才看向盆栽,眼中露出惊讶。
“楼老头,这真是你家的那盆碧云天?不会是你从哪位大师手里买过来诓我们的吧!”一个长白胡子老者看了盆栽一会,又朝着楼老爷子问道。
“就是,楼老头,你可别拿在外面买的来忽悠我们!”另一位老者也附和道。
楼老爷子摆出一副懒得跟你们计较的表情,拉过季殊朝她说道:“小殊,跟你几位爷爷见个面。这是你裴爷爷,刘爷爷,钱爷爷,付爷爷。”
老爷子指着几位长者一个个给她介绍,季殊跟在后面问好。
等一圈介绍完毕,之前对弈的钱老爷子最先沉不住气,走到季殊面前,露出和善的笑容,问道:“小丫头,这盆栽真是你修剪的?”
季殊点点头:“是的,钱爷爷。”
“我可不信!”钱老爷子笑呵呵地摇着头,旁边端茶的一位年轻人很有眼力劲的抱了一盆盆栽放在他手边,钱老爷子朝季殊说道:“眼见为实。小丫头要是真有这手艺,得让我们几个老头子亲眼看见才算。”
“就是。钱老头说的在理,小丫头来露一手。”旁边的几位在附和。
季殊笑而不语,她发现这几位老爷子都在附和着,只有穿唐装的裴老爷子一言不发,他的目光格外的精亮,完全没有他这个年龄的浑浊,乍一看,竟比爷爷的还要精亮。
她的目光不经意地从还未完成的棋盘上扫过,心中猛然一惊,棋盘的黑白棋子看似旗鼓相当,实际却是钱老爷子执的白子早已被黑子团团包围,黑子只要再动一步,白子就会全军覆没。
这位老者……季殊瞥眼他袖口的暗纹,心中顿时有了猜测。
这时旁边几位老爷子还在鼓动季殊现场修剪出一盆盆栽来,楼老爷子直接把季殊往自己身后一护,毫不客气地说:“我们小殊的手给我修剪盆栽都被枝叶划伤了,哪能再来修剪。短期之内你们想都别想,你们要是不肯信就拉倒。”
说着,拉着季殊转身朝外走:“走,小殊我们回去。小刘把碧云天抱上,别给他们看了。”
“你看你这楼老头,脾气还这么冲!”钱老爷子忙呵呵地拦住老爷子:“不修就不修,我们不说了还不行。快把盆栽让我们好看看。”
几位老者围绕这盆栽看来看去,还不时讨论两句。
季殊见状,有些不好意思了,一盆盆栽被他们搞得好像什么艺术品一样,暗暗惭愧。
裴老爷子突然说:“楼老头,我们好久没下棋了,今天来一局怎么样?”说完,不等老爷子回答,又道:“不如来个三局,三局你要是能赢一局就算我输,否则,这盆碧云天归我。”
楼老爷子把眉一扬:“那怎么行,我可不打算把我的碧云天当赌注!”
“你这是不战自败?”裴老爷子淡笑着说。
“……”楼老爷子狠狠瞪了他一眼,他们谁不知道裴老头精通棋艺,他们这里谁赢过他?他想要自己这盆碧云天直说好了,还偏要拿下棋做赌注。
然而楼老爷子也是个性情中人,被他这么一激,哪有直接认输的道理,提腿往裴老爷子对面一坐:“来!”
其他几位老爷子一见这情景,都饶有兴趣地坐在石凳上围观起来,脸上颇有几分看好戏的意味。
前面的别墅,从二楼阳台经过的裴时旅忽然叫住正在拖地板的阿姨,手一指凉亭中站在一群老头子中的年轻女孩,问道:“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