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逃离
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
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
只是我知,那个人永远不会来。
即便是来了,也是接别人的。
她双目涣散,朦胧间透过屋顶的灯光看向来人。穿着还如往常,西装革履,社会精英。
曾经,她在牢里,用劳动换来旧本与笔,在上面描绘出白沐的模样。
他的眉毛要长且浓密,他的鼻子要高挺,嘴唇要如履薄冰,眼里,就稍微有一丝温存。或笑,或皱眉,或带着温怒。
她想象白沐十年后的模样,应该也如当初那般好看。
二十年后也是这样,或许多年后也依然如此。即便岁月在他身上反复折磨出了痕迹,但她还是觉得,白沐是最好看的。
偶尔,也如少女般幻想,那人身骑白马踏云而来,在高墙后,大门外,来把她接走。
她感觉腹部的血在延绵不断往外涌出,透过衣衫,顺着流淌在地面上,一点点的,混着水瓶里的开水,像月老的红丝线,扩散,漂流。
她看着白沐走向何然,把人抱起,像个威武的将军,皱着眉头,万般愁都解不开。
她看着白沐怜惜与担惊的眼神,比这世间任何一个男子都有情。
这个男人至始至终都没往这里看一眼,双臂抱着何然,轻轻的说了一句。
“她不能有事。”
何然晕了过去,她听不见这句话,但安七听见了,也明白,白沐是说给自己听的。
护士忙前忙后,她们簇拥着离去,许久后这里再次陷入平静,她缓缓站起了身子,从衣柜里拿出自己的包,穿好鞋,忍着疼痛一点点前行。
护士带着药回来时,房内空无一人,窗帘半敞,有风吹过,微凉的风带走了什么,没有人发现。
白沐听说安七不见时,并没多想。让护士在医院内仔细找找,或许她去了隔壁栋,他知道何春在那里,她受到委屈应该去找何春了。
何然还没醒,他一直陪在身边,同时懊恼自己大意了。
新婚之日满城皆知,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却忘了。那天心浮气躁,是因为粉色伴娘服太过刺眼,而她模样也太过稀松平常,遇见男子搭话,还会微笑着回几句。
所以,他便多喝了几杯。
所以,这一切也都不在变得井井有条。
心里找不着北,白沐频频往外望,手却牵着何然不松。
他深刻的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却总也制止不了,安七就像身外之物任何功效都不具备,但总是惹人心烦意乱,想放在合适的地方,却找不到能下脚的地方。
想起她缩在墙角的模样,心始终悬在空中跳动。
夜深,寒风袭来,行走在人行道的安七,有些摇摇晃晃。她捂着伤口,指尖被血浸湿,染红了半边衣衫。
杂乱的青丝黑发被风吹的胡乱飘摇,远了看起,便像鬼一般。
偶尔有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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