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充满期待。
……
晚饭照旧是史蒂夫做,艾比跟在他身后,像条游来游去的小尾巴。
史蒂夫转个身都差点撞到她。
看他无可奈何地拧着眉毛,艾比赶紧帮他把围裙后面的蝴蝶结抻了抻,小声说:
“我也想帮你……你教我,我会好好学的。”
史蒂夫腾出手拧她脸蛋,含糊地答“下次”。下次又下次,明日复明日,真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想吃其他的吗?明天换口味。”
他看她挥舞着叉子和小勺子吃得香,不动声色地问。
“唔唔,”艾比口齿不清,“想吃炸鱼薯条……”
“好。”
灯光下声音和人一样轻轻缓缓的,像春雨滋润心肺。
他享受着一整个投喂的过程,倘若有朝一日她学会自己喂饱自己,那“饲主”也就失去了意义。
吃完饭两个人简单地先搬了趟家。零零散散的物件先搬了一点,大件留在明天。
基本是史蒂夫动手,艾比坐着就行。但她借着她最后的倔强,窜到自己家洗了个澡。
水声哗啦哗啦,艾比的心跳怦通怦通。
盯着晶亮飞散的几蓬水滴,艾比终于想起了被自己遗忘的、有哪里感觉不对劲的地方:
同、居!不仅代表两个人一起住!
还代表了两个人……一起睡!
她整个脑袋都炸了,胸口像揣了几百只小猫,每一只都不安分,对着她又亲又啃、又抓又挠!
搞得她也好想找点什么东西来啃啃挠挠……
到这地步,矫情显得没必要。谈恋爱的人,早晚得有这觉悟。
艾比就算再纯情,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她打定主意不再扭扭捏捏,但从家里一路溜到史蒂夫家的时候,还是如同火烧屁股。生怕这点子火星烧没了,自己又怂了。
艾比不要怕,上啊!别扭扭捏捏的!
她对自己打气打了一路,逃也似的跑回史蒂夫家——现在也是她的家了,然后做贼似的悄摸锁好门。
浴室方向传来隐隐的水声,史蒂夫也在洗澡。艾比神经一绷,走路都开始同手同脚了。
她同手同脚地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注意,这个英国人连茶都没给自己倒——再同手同脚地走出来,屁股黏在沙发上坐着。
紧张的人总想找点其他的事做,分散分散高度集中的情绪。艾比心不在焉,端起杯子就嘬了一口,结果差点没被烫得原地窜起十米高!
“……”
她默默放下茶杯,努力把冒出的泪花憋回去。
史蒂夫从浴室里一出来,就看到她眼泪汪汪地往杯子里吹气,问她“怎么了”,又听她说是“烫到了”。
毛巾往颈窝一搭,他简单甩了甩头发上未干的水珠,走过来大步流星:
“来,让我看看。”
下巴被他的手指摩挲着往上扳,艾比微微仰了仰脑袋,舌头吐出红润的一点。
像小狗。
史蒂夫眸色发沉,就着捏人下巴的姿势,跟她接了个气息绵长的吻。
史蒂夫是个好士兵,但绝对不是个好医生。
一吻完毕,痛和麻的感觉更严重了!
气还接不上来……艾比小声喘了喘,跟没断奶的树袋熊崽子一样,依靠本能挂在他身上。
史蒂夫把她揽紧,潮乎乎的头发磨蹭过她的耳朵。艾比忍不住笑地闪躲,然后扯了他脖子上的毛巾,给他擦头发。
擦完想把毛巾挂起来,他却不让她动。她稍微挣挣,他比她更大力,手臂一勒几乎能把她腰都勒断。
她又喘不过气了。
然而这种肉贴肉的时候,居然也能胡思乱想。被抱得太紧,艾比能鲜明地感觉到他肌肉的轮廓:譬如手臂上绷起的线条,以及肚腹上随呼吸收紧的块状……
他浑身上下都是硬邦邦的,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力量感澎湃。艾比的脑筋这时候已经打成了结,还怔怔地夸奖:
“哇,史蒂夫的腹肌真的好厉害呀……”
“……”
一时间整个客厅都静了。她看到他缓缓抬起头,哪里还是一只睡意慵懒的金毛。此刻鬃毛都被她吹至蓬松,分明是精神气十足的狮子。
正当艾比思索着是不是应该用一发头槌破了僵局,突然窸窸窣窣一阵响动,史蒂夫牵着她的手,引领她慢慢探入他的衣服下摆。
腹肌坚实、贲张,尤带热度。
她的手按住那质地分明的衔接处,僵住不动,像是傻了。
舌头顶了顶腮帮,他眼睛错也不错地锁住她。嗓音喑哑如烈酒灌喉:
“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