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答应了,必然会将此事弥缝好。”
说到这儿,王廷试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头一下皱了起来,低声嘟哝道,“这楚凡到底有何神通?居然练就了这么一支劲旅……鸟铳犀利、号令严明也还罢了,这老鹰嘴如此险峻的地形,竟然都让他给攻破了!”
那欧师爷听他如此说,眼中凶光一闪而过,附到王廷试耳边嘁嘁喳喳说了好半天。
王廷试听完,眯着眼想了半天,轻轻摇了摇头道,“此计不妥……楚凡此子,某竟是轻看他了!……本以为他不过乡间一秀才耳,即便心思灵动、见事明白,却能翻起什么大浪?谁曾想他竟能做出这般大事业……如今他羽翼已成,只怕是轻易撼动不了啦!”
说到这儿,他转向欧师爷道,“你这计策固然是好,却是太大了些……这等罪名之下,别说楚凡,登州那些入了股的官绅们,有谁能脱得了干系?……若真是叨登大发了,那些人为了自保,必然要四处活动……到时别说没法坐实楚凡谋反,只怕这老鹰嘴之事再也遮掩不住……却不是给了那些人往老夫身上泼脏水的机会?”
那欧师爷也知自己出了馊主意,连声道歉,不过他知道王廷试三番两次对付楚凡不成,心里对他早已恨到了骨子了,联想道这些天审问二癞子的内容,他眼珠一转,心中又生一计,向王廷试和盘托出后,王廷试果然捻须微笑,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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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这个叫火绳夹,火绳点燃后就夹在上面,抠动扳机时火绳头便随着夹子落到这个药池里,火药就点燃了。”
牛岛中央的小树林里,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一边啃着烙饼一边向徐婉云介绍鲁密铳的各个零件。
少年名叫汪小虎,护卫分队的新兵,和徐婉云一样都是辽阳人,说起来二人还算是街坊邻居——汪小虎在辽阳的家隔徐家不过一条街而已。
他们都是畸零人,加之汪小虎的年纪与徐婉云那死去的弟弟差不多大,是以二人相识后很快便热络起来,认了个干姐弟。
虽说是干姐弟,可徐婉云是真把机灵懂事儿的汪小虎当亲弟弟看,平日里做了点儿什么好吃的,都会趁着做工的间隙给汪小虎送来——守着汪小虎吃她做的东西,对徐婉云来说,似乎就找回了辽阳那平淡幸福生活的影子!
当然,除了给汪小虎做东西吃,徐婉云也真像个姐姐一般,听汪小虎说训练中的各种事情。
尤其是这鲁密铳,当汪小虎不无骄傲地介绍了这是公子给他们选的最好的鸟铳后,徐婉云更感兴趣了——她毕竟还只是个十八岁的女孩儿,这岛上又找不到能娱乐的事情,遇到鲁密铳这样的新鲜玩意儿当然好奇——没事儿便缠着汪小虎给她说该怎么装药、怎么淸膛、怎么点火、怎么放铳等等,恨不能自己试着放一铳才满足。
就在姐弟俩说话的当口,远处传来了闷蛋儿的呼叫声,“小虎,归队!”
汪小虎赶紧把剩下的烙饼胡乱往嘴里一塞,站起身拿起鲁密铳口齿不清地对徐婉云说道,“姐,点名啦,俺先去了。”
徐婉云也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微笑着看那汪小虎朝护卫分队跑去的背影。
“……复辽军……癸字哨……军旗……”
她离护卫分队有些远,只听到风中闷蛋儿的只言片语,却让她不禁痴了。
复辽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