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一个稚嫩的声音带着哭腔的呼喊道,楚凡听出了这是豆豆,他不禁想笑,这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对自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既像对长兄,又像对父亲。
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楚凡能隐约感觉到,自己在移动中,甚至光影的变化都有如亲见;光线猛地黯淡了下来,他感受到了后背传来的柔软。
立刻那种很累很疲倦的感觉再次袭来,以致于楚凡都没再注意周遭的人们在说什么做什么。
他很想翻个身,舒舒服服睡一觉,却感觉自己的身子一点儿都使唤不动,连动一下小指头都做不到。
朦胧中他被盖上了被子,但一点都驱不走他身上彻骨的寒冷,冰凉的感觉似乎让他又回到了空中那个无助的藤筐中——无休无止的秋雨正在把他身体里最后一丝热气带走,让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变成一堆冰块!
渐渐地,他又开始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了,从脚趾手指开始,一点点向上——肿胀的小臂消失不见了,剧痛的肩头也无影无踪,心脏似乎也不存在了,到最后,楚凡连自己是否在呼吸都不知道!
冰墓!整个世界变成了一个冰墓!
没有声音!没有色彩!没有知觉!
当然,更加没有时间!
冰冷的黑暗中,楚凡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点微光出现了。
光点变成了光斑,明亮而温暖;光斑渐渐化成了一条线,在楚凡的四周游走着、分叉着、编织着,渐渐化为了一张光芒的大网。
冰墓在光网的光芒中渐渐肢解、缩小、融化,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
温暖同时也在慢慢加大,变得越来越炙热,热得楚凡渐渐能感受到后背上湿润的汗珠。
他试着动了动小指头,柔顺的丝滑感觉是如此真实;转了转眼珠子后,楚凡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入眼便是一根鲜红的血线!
顺着血线而上,楚凡看到了躺在更高的绳床上,豆豆那张苍白的脸;目光下移,楚凡看到了血线的另一头,正通过一根银色针头插在自己小臂上的青筋里!
输血!
他们居然在给自己输血!
楚凡的第一反应是惊恐——就因为自己在登州时为了抢救豆豆的性命搞了一次输血,他们就依葫芦画瓢照着来了一次。
天幸他们还比较谨慎的选择了豆豆来输血,更加万幸的是,豆豆的血型看来和自己一样——否则自己早死于溶血了!
“够啦!可以停啦!”
心情激荡之下,楚凡下意识的喊了出来——他觉得自己是吼出来的,可实际上他这句话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不过这已经够了!
原本安静得针落可闻的屋子里一下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到处都是欢呼雀跃的身影!
楚凡却是越来越热,而绳床的豆豆虽也是欣喜若狂,却遮不住他那越来越苍白的小脸,楚凡心中狂汗:
快拔掉针头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