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用说,这就是待会儿祭旗的三牲了。
“嘭嘭嘭嘭嘭嘭”
就在李承焕凝望的时候,第二通鼓响了起来,鼓声越发急促了。
李承焕看了看一扫而空的草料槽,伸手亲昵地拍拍自家坐骑那颀长的脖子道,“吃饱了就走老伙计,咱们还得抓紧点儿,三鼓不到大帅可是真会砍人头的”
解开缰绳,李承焕牵着马儿回到自己的帐篷,有条不紊地将长弓、撒袋、马槊、三眼铳等一一装备到位;他的亲卫这时才睡眼惺忪地爬起来,李承焕却也没责怪他,向他交待了如何安排夜不收们后,翻身上马,朝大营迤逦而去。
半明半灭的天际中,一人一马的剪影宛如一头浑然一体的怪兽。
虽然已经到了初夏,可林小五还是裹着一件棉夹衫,因为他所在的地方,正是瀛洲城东门上方百米高空。
东门这个热气球是特制的,不仅体积大了一倍有余,栓系的棕缆更是多达三根,被吹飞的可能性大大降低了;气球大了,藤筐相应也变大了,三个人站在里面都不会感到拥挤;同时还有一件新玩意儿,那便是用打通的竹竿串联而成的“通话器”,以便藤筐和地面的及时联系。
林小五升官了,由一名普通的瞭望手升任瞭望班班长,管着手下十来名瞭望手,负责整个瀛洲城三个热气球的瞭望观察。
此刻,他正举着牛岛自制的千里镜一动不动地望着东面六里之外的朝鲜大营,努力分辨着晨曦中那隐约可见的人影。
昨天下午,他的顶头上司侦察大队大队长赵海把他叫了过去,要求他今天务必亲自上哨,盯死朝鲜大营,赵大队长虽未明说,但那话里的意思分明是暗示朝鲜大营今天将会有大动作。
果然,今天天还没亮,林小五便似有若无听到了朝鲜大营的鼓声,他一下警觉了起来,难不成等了许久的扑城大战就是今天,
自打朝鲜人在月朗峰下立营,瀛洲城里议论最多的便是朝鲜人何时来扑城和大多数城池在兵临城下时的恐慌不同,瀛洲城中几乎看不到任何担忧害怕的情绪,反而是一种压抑已久的兴奋和期待一直在酝酿、在发酵,几乎所有人,包括那些靠卖苦力挣饭吃的朝鲜前牧奴庄客们,都坚定不移地相信,朝鲜人将在城头碰得头破血流
复辽军火器甲天下早已深入人心,现在又有这么一座坚城倚靠,朝鲜人哪里可能讨得了好
于是乎瀛洲城内数千军民,竟都是一种巴不得朝鲜人早点来的情绪,当然也包括林小五。
第二通鼓再次响起,林小五感觉自己这次听得更加真切了,可他还是不敢妄下结论身为瞭望班长,谎报军情可是大忌。
天光越发亮了,千里镜中的景象越发清晰,林小五渐渐看清了沸腾的朝鲜大营。
放下千里镜,他猛地冲到了一旁的通话器前,混不顾藤筐晃得将他那俩手下脸都吓白了,声嘶力竭地狂喊道。
“即刻通报,敌军今日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