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就是个在你们家卖场里打工的小打工妹,所以请你不要再来骚扰我了!”
他看她抓过一旁的药盒拨了几粒扔进嘴里,就着手边的一瓶矿泉水仰头将药送进了肚子。
“你觉得,这是骚扰?”他笑了起来。
该收拾的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她起身要走。
临转身以前还是忍不住回了头,“对了,易先生。你不觉得我们俩说话的方式和想的东西都不太一样吗?你喜欢把人用‘圈子’来划分,你也有那么多的时间来追寻我为什么会对你有那么大的敌意。可是,我早就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我对你这个人也没有兴趣,就这样,OVER,你别再逗着我玩了行不行?”
说完她用力拉开楼梯间的门,出去,再不回头看身后的风景。
……
晚上回家的时候,下了公交车,她便一直沿着长长的路灯往小区的方向走,感冒加上最近的天气湿热,没到几步鼻头一痒,她慌忙去掏包包里的纸巾已是来不及,鲜红的鼻血突然落下,她只得赶忙仰头蹲在地上。
仰头去掏包包,手还没有触上包里的纸巾,面前人影一黑,有人挡了街边的路灯,递了张纸巾盖在她鼻子上面。
她皱了眉,“你这人,怎么阴魂不散的,跟踪我啊?”
易琛也皱眉,“你这人,怎么只许你住这,我就不能啊?”
她拿住盖在自己鼻子上的纸巾,睁大了眼睛,“啊?”
“我住上一个街口的楼盘,这一片区又不是你买的,你‘啊’什么‘啊’啊?”
她蹲在地上收拾了一会,用搓小的纸巾塞进鼻孔,提了地上的东西起身,才准备往前,就听见他在后面“呲!”了一声。
她知道他是在鄙视自己,纸巾搓得太大,露一半在外面始终不太美观,可她好好的本来只有一个鼻孔可以出气,现在都给堵了,大半夜的累得不轻,谁想再去管那许多无聊的东西?
她往前走,这次他却没有再跟上来。
“你想成为一名珠宝设计师?”身后的男人开腔说话。
她没搭理他,继续向前。
“想要争取‘Y珠宝’每年一名的推荐学习名额不是不可能,但不是谁都有资格申请,至少,你得让公司看到,你有被培养的价值和后期可开发利用的经济价值。”
她还是没有回身。
“你是学设计毕业,A大的设计专业在本城是很有名,可珠宝设计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不是随随便便一个曾经戴过这样那样珠宝又懂点皮毛的千金小姐想做就能做得出来。”
“我看过你交给申宗的那些设计草图,全部都是对现有上柜商品细节的更改和意见。”
“不可否认,你对细节的处理是比原先的设计看上去要完美许多,可是一件好的珠宝作品光有设计图还不够,还需要跟制作工坊的沟通协作,任何的设计都需要有将它变为实际的可能。”
“你的设计是很新颖,但我还没看到你独立设计与制作的东西。”
“以后每个休息日你都到小区对面的那间咖啡吧里等我,我教你一些东西!”
这最后一句话,竟还是让走在前面的裴淼心回了身。
易琛几步跨出人行道,向着停在路口的车,看她一副怔然回头的模样就不高兴,“怎么,免费给你上课你还不愿意?难道想要出钱请我,你请得起?”
她一直就有听店长申宗说过,整个“Y珠宝”最会设计珠宝也最专业的人就是他易琛。可是大少爷的懒惰脾气,大易先生住院疗养之后,他被从设计部调出,开始执掌易家的所有行政事业。
他不再设计珠宝,却愿意给她上课,她怎能不惊?
感性战胜了理智,想要摆脱现在的困境,想要重新开始,她就必须想办法争取到那一年一个的名额。
看他拉开车门上车,这次是真打算再不搭理她了。
她情急开口:“我愿意!”
他拉车门的手一顿,“呲,又不是跟你求婚,你愿意什么你愿意!”
……
结果,这场感冒总也不好,来势汹汹的大暴雨,连着席卷了A市几个昼夜,待到这病怏怏的小女子从沉重的梦中清醒时,已经弄不清楚自己所在哪里。
“还好吗?”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坐在床边的人是曲婉婉,裴淼心哑了哑声,还是唤了一句:“婉婉,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