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应该看到过国内的新闻报道,知道耀阳已经同别的女人结婚。这个时候他们对你仍然可以保持不闻不问,瞧这父母当的,我都佩服他们。”
这一下裴淼心没再回头,而是义无反顾走到了马路对面。
曲母站在街的这边冷笑,似乎所有好话歹话都说尽了,就是影响不了这个小女人。
心情烦躁的当口,想起她说起的关于曲市长的话。即便再不想去理会,可心里却像是烙了疤似的,急匆匆给司机阿成打了通电话,让他立刻把车开过来接自己,她现在就要到市政府里去问个究竟去。
另外一边的裴淼心,独自进到装修有些陈旧的民政局后,便一直安安静静坐在等候椅那里。
抬手看了下时间,是自己早到了一点。小手有些颤抖,想起曲母先前说的那些话,还有自己这些年所有的执拗和坚持,她总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坚强到可以再次负担与完整好自己的人生。
心下仓皇成一片,大脑又慌又乱,只有用力捏紧自己的手,她才能制止住自己不再去胡思乱想。
一只大手的覆盖,所有温暖的来源,就在裴淼心低着头搅着手指的时候,突然而至的一只大手紧紧捏握住了她的小手,只是一怔,她还是缓慢地抬起头来。
“嘿,你看,我以前听说结婚只需要九块钱,原来离婚也是一样,拍张照片就完事,一进一出,完全是天壤之别。”
带着些戏谑的男声在自己身旁响起,裴淼心怔怔将他望着,想是自己先前盯着自己的手指一定太过专注,所以就连他什么时候来了,又什么时候在她身旁坐下她都没有发现。
她张口说:“臣羽……”
他说:“怎么,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因为我从来都是个很死脑筋的人,我结了婚就坚决不会离婚,因为我爱你,还有芽芽,一旦你们都成为我的,那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离婚。”
她被他淡定坚决的模样逗得忍不住轻笑,低头的间隙被他的大手勾住下巴,轻轻抬了起来。
他说:“淼淼,独自一个人在瑞士的医院里时,我曾不只一次地做过这样的梦,跟你两个人在民政局里的等候椅上坐着,跟你一起照相,然后凭九块钱去领两个土得不得了的红本本。嗯,我的梦一点都不浪漫,而且似乎也不大美好,我觉得我应该给你一场有教堂有婚纱的盛大婚礼,而不是两个人就这么土土地坐在这里,为两个土土的红本本。”
她被他皱着眉头说话的样子逗笑了,倾身吻上他的唇以前轻道:“可是,我觉得一点都不土。”
他紧紧盯住她双眸,牟然低头笑了起来,他说:“淼淼,你怎么这么好哄?趁现在你还没嫁给我之前,你还可以要求,你想去马尔代夫,还是意大利,或是曼哈顿你父母那边,咱们总归应该在一个你喜欢的地方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这个是我应该……”
她单指点在他的唇前,制止他把话说完。
“臣羽,我就觉得现在挺好的,我不需要什么盛大的婚礼,也不需要什么所谓的浪漫,只要你在这里,我们都在这里,那就挺好的,我想要那两个红本本,证明我是你的。”
“可是我总觉得我应该给你更好的,淼淼,你值得一切更好的。”
“臣羽,其实在你到这里来之前,曲夫人她来找过我……”
“嗯,她同你说了些什么?”
“她不希望我同你结婚,还有,其实我是二婚,这对你来说不太公平……”
曲臣羽轻声打断她:“其实你知道,我不介意,我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如果时间能够重来一次,我情愿当初早一点认识你。早一点认识你,那结果会不会就不同?因为有时候我也会想,如果你从一开始就是我的妻,没有这中间那么多波折,你一开始就是我的,那也许,咱们可以少走一些弯路。”
裴淼心红着眼睛,在眼泪夺眶而出以前,低下了头。
他单手抬起她的下巴,倾身上前用自己脸颊的温度熨热她的脸颊,“那现在,你还觉得冷吗?”
她失笑,“我觉得扎,好扎。”
“不能吧!我胡子没刮干净?”他一怔,抬手去抚自己光滑的下巴。
她忍不住笑,张开双手抱住他肩头,紧紧的,“我跟你开玩笑的,傻瓜。”
他皱眉想要轻斥她两句,却牟然感觉脖子一凉——她正俯在他肩头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