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了她的人生,是她想要夺走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切,甚至残忍地夺走她最爱的男人。即便曲耀阳并没有明确表示些什么,可她还是知道他生气了,为着她找裴淼心麻烦的事情。而她必然是要做出什么妥协他,他大抵才会不那么生气吧!
车厢里的一切都是安静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似乎这时候谁都不敢首先打破沉默,问问那个坐在后座里的男人现在在想什么。
“芷柔……”曲耀阳一声轻唤,还是抬起了自己的手。
夏芷柔眼睁睁看着他的大手伸过来,在空气中摸索了一会才触上她的脸颊,他的手掌极是冰冷,可动作还是跟从前一眼,温柔而爱怜地抚过她的颊畔。
夏芷柔被骇得一身寒毛直竖,眼巴巴地望着面前的男人,这个她爱了十多年的男人,这一刻怎么却让人感觉这么陌生?
他的大手顺着她的脸颊一直抚到纤细的脖颈,待到停在她脖颈处的时候突然收紧,害得她全身一颤,直觉他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东西,眼神却突然暗淡。
“耀阳,你、你怎么了?”在他出声以前她慌忙提醒,就怕这一刻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绷不住,最终害自己窒息。
曲耀阳那没有焦距的眼神在她脖颈处没有停留多久,还是很快恢复,好像刚才那一瞬所有的情绪都是她的错觉罢了。
他说:“别哭了,对不起,之前不管发生了什么,都是我害你难过,生活还得继续,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咱们都把过去放下,重新来过。”
他的话一出口,车里的气氛顿时就好了许多。
夏芷柔的眼睛盯着他没有焦距的眼睛看了半天,在确定这一切并没有任何异样时,这才真的发自肺腑地笑了出来。
“耀阳,你知道我不会介意!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已经不求你身边只有我一个女人,但请你不要冷落我,我真的受不了你对我的冷漠!我、我只是因为太生气太难过了,所以才会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我是因为爱你才会嫉妒和难过,其实我也不想要这样,真的,一点都不想……”
曲耀阳打断:“去年我在S市的拍卖会上买过一条祖母绿的宝石项链给你作为生日礼物,印象中你好像并怎么戴。”
夏芷柔为着这话一怔,仓皇看向坐在副驾驶座里的夏母。
夏母赶忙在这时候回身提醒女儿一定要沉得住气,不要轻易就被几句话给吓着了。
沉吟了一会夏芷柔才道:“是的,因为那颜色不太好配衣服……”
“还有前年的珍珠项链和珍珠耳环,你大抵也是嫌款式老气了,所以平常并没见你怎么戴。”
夏芷柔把不准曲耀阳话里的意思,却还是小心翼翼地应了一声:“嗯。”
“正好下个周末有杨董会在K城的环球酒店举办一场一年一度的慈善拍卖会,我现在的情况不大方便过去,你就代我,顺便带上之韵,一人一件,去把东西捐了。”曲耀阳的话沉稳有力,似半分不容得他人拒绝。
每年一件珠宝,这似乎是从十几年前再到现在,他们之间所累积的习惯和默契。每年她生日的时候,曲耀阳都会按照往常的惯例,从拍卖会或是其他珠宝行精心定做一套价值不菲的珠宝给她做生日礼物。
这些珠宝她不常戴,但也真真是知道它们的价值,每一件都价格不菲。
可是刚才他说什么?
他说让她捐了?还以捐就捐两样?
夏芷柔刚要挣扎,就被夏母伸过手臂紧紧捏住手背,示意她不要在这个时候惹曲耀阳生气。
夏芷柔心中虽气不过,但也明白现在的形式对于自己来说大为不利。
她现在还不大摸得清楚曲耀阳心底对裴淼心的情绪,如果真的爱到无法自拔为何不去夺取,难道就因为对方是他的亲弟弟?
不,以着她对曲耀阳的了解,他一向都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男人,不管是对生意还是女人。
那么究竟是什么让他在面对这段与裴淼心和曲臣羽的关系时止步不前?
他一边痛哭挣扎,一边拼命去争取。
她从来没见过他现在这种样子,想要夺取又害怕前进,他似乎已经疯狂得找不到自己。
又或者,这个秘密同曲市长的另一个秘密有关?因为曲家每一个人的心里抖颤藏着一个秘密,所以她愈发觉得恐惧和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