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遇见杨庭的原因,原本的好心情也被破坏殆尽,整个人都是笼罩着不悦的,看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来,袖烟便建议道,“姑娘,九姑娘不是说想要个糖人吗?不如姑娘给她带个回去
吧?”
提到九姑娘,妤淑心情就更不好,可是她不能表露出来,只是点点头,到一处卖糖人的摊子前,看了看,没看到想要的,便道,“我能订做吗?”
小贩笑着点头,道,“能是能,就是得加四文钱。”
“那好,我回去给你画个图,再让丫鬟送来。”
小贩点点头,表示理解。
妤淑便让袖烟付银子,才转身就见到一个护卫走过,手里还拿着一个锦盒,那锦盒模样长得和她的很像,只是离得有些远,看不太真切。
远远看去,越看越像。
不管那个锦盒是不是她的,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
锦盒对她来说太重要,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她也要看一看。
那个护卫翻身上马,妤淑便跟了上去。
这里是闹市,又是最繁华的街道之一,人来人往的,护卫即便是骑马,但也走不快,还是有希望追上的。
她走得又急又快,袖烟差点跟不上,道,“姑娘,三姑娘还在缘绣坊,咱们不能走远的。”
妤淑一心只想着那个锦盒,没理会她,见那护卫终于在一处酒楼前停下,翻身下了马,就进了酒楼。
酒楼不是大家闺秀会来的地方,这里云集着各色各样的三教九流之辈,若是大家闺秀进了这种地方,不管是出于各种原因,都会被人们说成是不自爱,传出去是会被玷污闺誉的。
妤淑见路边有个贩卖面纱的小摊子,随手就拿了张面纱带上,却没付账,小贩刚要喊,袖烟就跟上来付了银子。
可是就是这么一耽搁,袖烟就没能拦住妤淑,让妤淑进了酒楼。
妤淑是蒙着纱巾进酒楼的,虽然大家都看不见她的脸,可她穿的衣裳很是华贵,寻常人家穿不起,又是还未及笄的发髻,众人也就知道这是位大家闺秀。
妤淑追着那个护卫上了二楼,楼下的客人纷纷笑道,“她竟敢上酒楼这种地方来?”
有人便笑道,“她该不会是过来抓奸的吧?”
“抓奸那也是在青楼啊,谁会在这种地方抓奸?”
“那可未必,这谁又能知道不是?”
“哟呵,这你都懂……”
而妤淑跟着那名护卫上了二楼,见那护卫推门进去,便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去,可又担心里头有什么不便之事……
这时,她想了想,还是上前敲了两下门。
“咚、咚……”
“进来。”
随着里头一声响,妤淑首先见到的是那名护卫。
护卫原本以为是来送饭的酒楼小伙计,没想到开门见到的却是位姑娘,忽然就愣住了。
妤淑也没注意他的反应,她心里惦记着的是锦盒,便绕过他想要瞅瞅锦盒在哪儿。
可当她眼睛往里头瞥去时,她忽然就“啊”地一声叫了出来,满脸羞红地转过身去。
屋内,一名男子正脱着衣裳,上身光着,肌肤白皙,只是后背上有条刀痕,还有血不断流下……
想是听到妤淑的叫声,男子蓦然转身,脸上还带着张银色面具,她看不到他的面容,但能知道这人有些完美的轮廓和一双如浩瀚星辰的眸子。
那人不认识她,但也没多大反应,只是皱了眉,道,“她怎么进来的?”
护卫羞愧地低了头,“属下以为是酒楼的送饭伙计。”
酒楼这种地方鲜少会有姑娘出现,都是大老爷们,他也没想那么多,就让人进来了,可谁知道会是个姑娘……
护卫怕主子生气,便压低了声音对妤淑道,“还不快走?”
妤淑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自打她重生以来,先是误闯别人小院,再是被人误砸脑袋,如今又是误看男人身体……
她都窘迫得想挖个洞钻进去了。
可她现在都已经进来了,还没看到锦盒,再说不就是男人的身体吗?
她又不是没见过,这人的也就那样。
妤淑缓了缓心神,刚想往里进就被追上来的袖烟拖住,还往外拉。
妤淑小脸倏地就又红了,不过好在她戴着面纱,可袖烟是没带面纱的,脸也是红得不行,可妤淑在这儿,她总不能尖叫出声的。
妤淑觉得自己都已经跟到了这里,要是见不到锦盒,她今儿估计是要辗转反侧、夜里难眠的,便挣脱了袖烟的束缚,闯进去抱起了锦盒……
男子一直没说话,忽然似笑非笑地道,“姑娘这是准备光天化日之下,对在下进行打劫吗?”
妤淑被她说得很是不好意思,尤其是当她把锦盒抱起的时候发现,这锦盒不是她的,虽说外形长得一模一样,可她的锦盒里头装得东西很轻,没这个重,而且这个还是没有上锁的。
她尴尬地讪笑了声,连忙把锦盒放下,可是低头的瞬间不小心瞥见他腰间的玉佩。
这是皇室独有的麒麟玉佩,这人又是戴着银色面具,妤淑就想到了这人的身份。 这人是北越唯一的异姓王,楚王世子萧世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