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在内宅待了大半辈子了,那点弯弯绕,她岂会不懂,初妤蓉让刘嫣郡主出丑是假,想借刘嫣郡主的手落明澜的面子才是真,只是没料到妤淑猜灯谜真的厉害,压了刘嫣郡主一头,以为初妤蓉是故意
打压她,才让丫鬟撞她下水。
这叫什么?
这叫偷鸡不成蚀把米!作茧自缚!
一府姐妹在府里小打小闹就算了,到了外面,竟然想借外人之手来落自家姐妹的脸,妤淑没了脸面,她脸上就有光彩了?!
愚蠢至极!
老夫人摆摆手,道,“都回去吧。”
妤淑就福身告退,去沁兰居见阮氏了,免得她担心。
等人都走了,老太爷还坐在那里,手里端着茶,氤氲茶气朦胧的看不清他的脸色。
但老夫人和他做了几十年夫妻,看一眼就知道老太爷有心事。
至于什么心事,她能猜到几分。
老夫人摆摆手,屋子里的丫鬟婆子就都退了出去,只留下柳妈妈一人。
老夫人望着老太爷,叹道,“你当真决定要将事情挑明?”
老太爷把茶盏放下,脸色严肃的看不见一点笑容,“你我还健在,都闹到这份上了,真等你我百年之后,只怕他们一点兄弟情分都不剩了。” 初文墨和初文渊之间的嫌隙,老夫人感觉的出来,两兄弟之间话少了很多,初文渊脸上都没什么笑容,可一旦真提让二房继承爵位,长房肯定会闹起来,怕的是到时候不只是兄弟离心,更是父子离心
。
两个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老夫人不愿意他们任何一个失望,可偏偏侯府爵位他们都能继承一半,给谁继承都合适,又都不合适。
“还是想清楚吧,老大的度量没有老二大……。”
老夫人才说到一半,砰砰敲门声传来,柳妈妈看了老夫人一眼,然后道,“进来回话。”
丫鬟就推门进来了,道,“老夫人,莲花池里淹死了个丫鬟。”
柳妈妈脸色一变,问道,“是谁的丫鬟?”
“是大少奶奶屋子里的二等丫鬟莲儿。”
再说妤淑,刚进屋给阮氏请安,谢涵冰的陪嫁丫鬟在莲花池里淹死的消息就传来了,赵妈妈听了心悸,“这还没过完正月,府里怎么接二连三的出事,我都心慌了。”
阮氏何尝不怕,尤其她怀着身孕,就更害怕了,敌人的手段叫人防不胜防。
之前是下毒,现在是刺杀,阮氏都不敢让妤淑出门了。
阮氏正要说话,可是眉头一皱,察觉妤淑身上的衣裳不对劲,不是她出府之前穿的那一身,她心沉了沉,摆手道,“都出去。”
赵妈妈怔了下,就和其他丫鬟出去了,袖烟自然也不例外。
妤淑扭着手中绣帕,方才阮氏眼睛绕着她身子打转,她就知道没有瞒过娘亲的眼睛,等关门声传来,阮氏就指着她裙裳道,“怎么回事,怎么换了一身衣裳?”
妤淑嗡了声音道,“之前衣裳上沾了血……。”
阮氏脸一白,几乎惊站了起来,可是她身子偏虚弱,一时间有些不稳,妤淑连忙上前扶着她,道,“娘,你小心点儿,我没事儿。”
“你……你!”阮氏痛心疾首。 妤淑都不知道她娘这么震惊做什么,就算沾了血,她人不是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吗,便道,“先前刺客刺杀秦王世子,他为了救我受伤了,血溅到我身上了,我怕七妹妹她们问东问西,就换了身差不多
的衣裳,没想到瞒过了她们没瞒过娘亲……。”
阮睁大眼睛,“你是说血是秦王世子的?”
“不然呢?”妤淑一脸茫然。
阮氏脸一红,“我还以为楚王世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阮氏这么古怪,话说一半,妤淑都不解了,她脑袋转了一圈,想到什么,脸也跟着红了起来,几乎跺脚道,“娘,你怎么能那么想我!”
说完,妤淑又恨不得把舌头给咬掉了,她一个闺阁女儿,不应该懂那么多的。
看着娘亲望过来质疑的眼神,妤淑脸火辣辣的发烫,再不说话,一溜烟跑了。
阮氏坐在小榻上,脸色微沉,是谁教她女儿那么多的?
出了门,妤淑想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她只是换身衣裳,娘亲居然误会她和秦王世子……
妤淑一溜烟跑远,袖烟拎了灯紧随其后道,“天黑,姑娘走慢点儿。”
“去莲花池看看。”
妤淑为自己的疾走找了个理由,没有人怀疑她是因为其他。
莲花池,丫鬟的尸体已经被捞上来了,见妤淑过来,黛眉道,“大少奶奶的丫鬟莲儿好像是被人掐死的。”
袖烟惊讶,“不是淹死的?”
黛眉摇头,“应该不是,方才我瞧见了莲儿脖子处有淤青,要是失足落水,应该会喊救命吧,虽然府里的丫鬟大都出去玩了,但不至于叫救命都没人听见。”
袖烟从黛眉手里接了灯笼,照着莲儿的脖子,的确有淤青,而且那淤青很深,可见掐死她的人力气很大。
黛眉见妤淑对莲儿的尸体感兴趣,觉得有些毛骨悚然道,“姑娘,咱们回去吧。”
元宵佳节死人,太不吉利了。
婆子要把莲儿的尸体抬走,妤淑也没什么好看的,就转身走了。
前世莲儿死了没有她不记得了,这时候的她还在潮音庵反省呢,一个小丫鬟的死活传不了几天就在府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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