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偷偷地瞥了眼四太太的脸色,待瞧见她那饱含警告的眼神时,婆子的脸色都惨白了三分。 老夫人见人被带来,便问她小厮是怎么进的内院,婆子哪里敢说,不住地道,“奴婢起先是真的不知道那人,也没瞧见有人溜进内院,那时候奴婢内急,等不及就和人换了班,要不是后来有人说小厮被
淹死了,奴婢都还不知道小厮进了内院,奴婢是真的不知道他是谁传来的,这事确实是奴婢失职,奴婢甘愿受罚……”
她一个劲儿地认错,别的只字不提,老夫人拿她没办法,也只有让人把她拖出去打一顿板子。
小厮被杀这事,从此也就不了了之。
原本这事也掀不起波澜,小厮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在这府里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妤淑原先不过是因为四太太一直揪着袖烟不放,才有了这个事。
再加上今儿妤淑连来都没有来,而且袖烟也不在府里,四太太也就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
其实妤淑不明白的事,谢涵冰是长房的人,四太太是四房的人,谢涵冰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四房不该是最高兴的?
可她却觉得,四太太与以往有很大不同,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见老夫人神情不虞,初妤蓉便道,“娘亲这哪里是闲着没事做,实在是大嫂嫂这回遭了难,娘亲往后与大伯母又是最交好的,早就把大嫂嫂当成自己的儿媳妇了。”
四太太也顺杆往下爬,掩面说道,“可怜大嫂那没出世的孙儿!大嫂往日待我那样好,我是该多替大嫂给他抄几篇往生篇的。”
老夫人虽然心里不舒服,原本也想着斥责她几句的,可想到谢涵冰那苍白的脸色,也就没说,摆摆手让她回佛堂了。
妤淑原本一直在等着老夫人惩罚四太太的,可没想到结果却是平地惊雷,什么也没有。
谢涵冰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从来都是四太太的挡箭牌。
黛眉听了也很气,撅着嘴道,“姑娘怎么一点儿也不生气呢?四太太做了那样的事情,都把姑娘气成那样了,老夫人却还是舍不得罚四太太!”
妤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虽说她是被四太太气得当众甩脸色,可她不止甩脸色给四太太,还甩脸色给老夫人,老夫人还能顾着她消气?
四太太如今都敢假传圣旨,这胆子和她前世见到的完全不同,妤淑有些困惑,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不过老夫人既然不愿意替她消气,那她就自己来!
妤淑推开窗户,站在窗边一会儿,追影就出现了。
她与追影低声说了几句,追影眼里露出敬佩之色,随即就走了。
他现在是越来越佩服世子妃了。
次日一大早,秦王府的人就来送聘礼了。
原本今儿应该是高兴的日子,可就因为谢涵冰的事,府里高兴的人并不多,笑脸更是少见。
而这头一个没有笑脸的人,当数谭妈妈。
说来她也是真的倒霉,原本昨儿她是想替他儿子在小院里办喜的,礼钱都已经发了出去,喜酒糖果都买好,可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是儿,老夫人震怒,她还能怎么办?
吹吹打打继续她的热闹?那她不得被老夫人扒层皮才是!
如此一来,喜宴也就只有延后再办,可她昨儿备好的那几桌喜酒,就等于是全都浪费了。
谭妈妈心里疼得要命,肉疼了一个晚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要说起来,她这儿子的亲事也真是一波三折,先前办亲事的时候遇到大雪,也就算了,毕竟是天灾,谭妈妈也没办法,可这次就又是人祸……
谭妈妈心情不好,梧桐居的丫鬟小厮们也就小心翼翼许多。
原本这送聘礼的事是要晚几日再说的,毕竟府里谢涵冰才小产,总不好这个时候揭人伤疤,可后来知道谢涵冰小产是她自找的,阮氏心里也就没任何顾忌。
她要是还因为这个延后,那就是她脑袋被门夹了。
所以当丫鬟来禀告秦王府送聘礼来的时候,阮氏是打扮得特别端庄,高高兴兴地迎去了。
四太太见到阮氏这样,不由有几分怪味儿,“昨儿二嫂不是说让秦王府晚几日再送聘礼过来吗?怎么今儿还是来了?”
阮氏知道她什么心思,便笑道,“原先我是有这打算,不过后来想了想,府里最近接连发生许多事,我觉得正好用喜事来冲冲府里的晦气。”
四太太白了脸,没再说话。
松寿堂内,众人都在,外头有丫鬟匆忙进来,火急火燎地道,“老夫人,今儿还是秦王妃亲自送聘礼过来!”
老夫人手一哆嗦,满脸的诧异之色,“秦王妃亲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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