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弈之是最后一个走出去的。在他慢慢地合上房门的时候,只见躺在床上的裴玉雯眼泪哗哗流淌着,顺着脸颊滴落在床上。那些眼泪如珍珠似的晶莹剔透,一颗接着一颗,与棉被融为一体。
那憔悴苍白的小人儿用被子将自己盖起来,整个人躲在被子里。隐约听见压抑的呜咽声,令人心生怜惜。见到了那少女,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如果真是为了父亲和兄长,那她这悲痛的时间也太奇怪了。在家人们开始接受新的生活,惭惭地遗忘那些不开心的事情时,她反而陷入了痛苦的深渊里。难道不觉得
诡异吗?房间里,裴玉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向来讲究端庄的贵族小姐从来没有如此失态过。当然,从小到大也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她这样放飞自我。这一次发生的事情在她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外。她真的不知道应该
怎么办是好。
一只大掌抓住被子,用力一挥将被子掀开。在床边,身材高大的粗犷汉子俯视着蜷成一团的小可怜。
裴玉雯满面泪痕,如小兔般的眼睛里满是忧伤。看见对面的男人,她咬着唇,压抑着哭声。
见她如此,童亦辰剑眉深锁,眸光深沉。房间里只有她压抑的抽泣声,而他抿着唇不语,只顾着看她。半晌,裴玉雯惭惭地平复下来。不知为何,见到这人出现,心里的沉重就一点一点地释放出来。她不用在他的面前压抑,哭得毫无形象而言,也不在意他的想法。她可以在他的面前尽情地为自己的家人痛
哭一场。
“今日天气不错,要不要出去走走?”这是童亦辰出现后说的第一句话。
裴玉雯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不过她感觉嘴唇非常干涩粗糙,又哭了那么久,可以想象有多么狼狈。她痛哭了一场,崩溃的精神得到放松,现在稍微恢复了一些理智。既然醒过来了,断不会再起死意。裴家没人了,除了她再没有人会关心裴家的命案。她的死,裴家的死,必须有个交代。这一切都等着她
去执行。
“在床上躺得快要起霉了,确实想要出门晒晒太阳。童大哥有心了。多谢。”
一边说着,一边吃力地撑起身子。少女躺得太久,身子有些僵硬。童亦辰伸手做扶持状,她一巴掌拍下他的手。
“我可以自己站起来。”
这不仅是字面上的意思,也有另外一个意思。她在证明自己可以撑住。哪怕心痛如绞,也不会再倒下去。童亦辰与其他人一样无法理解裴玉雯的伤痛。明明事情过了那么久,她却像是刚知道消息似的,一下子被打击得爬不起来。哪怕现在故作坚强,但是整个精神还是很崩溃的。这个时候童亦辰不知道说什么
。他本来就不是擅长安慰的人。除了陪在她的身边,再也想不到其他安慰的法子。
裴玉雯从起身到换好衣服花费了半个时辰。她穿了一身素色的长裙,裙摆上的百合花绣得栩栩如生,随着走动就像鲜活的花朵儿似的。再梳了一个飞云髻,发梢插着一支银饰的步摇。擦着胭脂,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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