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有所准备,在她动手的同时就站起身。
明诗约的小脸仿佛覆了一层寒霜,拿起宝剑,剑指他的额头,“再不滚,我就把你的厚脸皮削下一层!”
他悠缓道:“你真不知你捡了一把宝剑?”
她错愕,手里这把软剑真的是宝剑?
他从她手里接过软剑,来到前庭,唰唰唰地舞起来。
尼玛,还能再快一点吗?
她根本看不清人影,确切地说,无招,无影,无形,比鬼魅还要快,似神仙还要闪,只见一团影子以光速闪动,流畅如水,飘逸若云,灵动似燕。而那把软剑化成一泓青蓝色的月光,随着他身形的闪移而闪移。
她揉揉眼,好吧,她承认,他的剑术……比自己高好几个境界。
墨战天站定,而前庭的碧叶、娇花开始纷纷飞落,每片碧叶、每朵娇花都断成两截,而且切口非常整齐。更关键的是,碧叶和娇花的飞落,是因为剑气!
还有,刚刚修补好的苑墙,开裂几条缝,组成一个龙飞凤舞的字:诗。
这宝剑有什么名堂吗?
“你知道这把宝剑的奥秘所在?”明诗约好奇地问,很想知道答案。
“本王乏了。”他语声慵然。
她恨恨地磨牙,眼睁睁看着他进房,眼睁睁看着他玷污自己的床榻,眼睁睁看着他得瑟……她关好房门,“喂,可以说了吧。”
墨战天侧身而卧,“你看看剑柄。”
她拿起软剑,认真地看剑柄,“镶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蓝宝石,没什么特别的。”
精巧的剑柄雕刻着繁复的纹饰,镶着的蓝宝石纯粹剔透,宝石里似有冰丝,光芒也与普通的宝石不一样,如冰清澈锋利,一看就知是极品宝石。不过,不少名剑都镶着宝石,这有什么稀奇的吗?
“燕国与精绝国的交界地有一座延绵千里、雄壮险要的山脉,昆仑山。昆仑山顶的雪千年不化,五百年前,一个铸剑师上了昆仑山雪顶,偶然从冰雪之中得到一枚宝石。后来,他铸了一把宝剑,把这枚宝石镶在剑柄上。”墨战天说故事的声线低沉、浑厚而华丽,迷人的心。
“就是这把宝剑?”明诗约不自觉地陶醉在他的声线里。
“这把精钢软剑剑身柔软而韧,削铁如泥,不过之所以是宝剑,在于它的剑气,剑气如霜,无所不断。”
“月光一照,这把宝剑会散发出青蓝色的光芒,这是为什么?宝剑有灵气?”
他颔首,“凡是有灵性的宝物,当宝物认你为主人,就会显现灵气。”
她暗自琢磨,有这把宝剑助威,那么她的剑术不就更上一层楼?
墨战天沉缓道:“这把宝剑名为青霜剑。”
她细细端详软剑,决定以后善待它,“名字不错。”
不对,她怎么忘记他霸占了她的床榻、蹂躏她的睡窝这回事?
他侧身而卧,姿态优雅,那张俊脸流淌着橘红的光影,五官冷峻如浮雕。此刻,他似笑非笑,美若妖邪,像一幅精心画就的古典画,美得令人狂喷鼻血。
可是,对有洁癖的明诗约来说,这画面一点都不美。她小脸一扳,冷声喝道:“下来!”
墨战天恍若未闻,装模作样地打了一个呵欠,阖目睡觉。
她怒不可揭,软剑直劈过去,却硬生生地停在半空,因为,他说了一句让她气歪鼻子的话:“你打不过我的,不过马车那场激战,你想再来一次,我不反对。”
我擦!
她就不信赶不走这只苍蝇!
“王爷日理万机,不如我为你按按脚,可好?”
“嗯?按脚?”墨战天睁开一只眼,有点狐疑,“也好。”
即使她想趁机偷袭,他又怎么可能让她得逞?
明诗约把一条丝帕盖在他一只脚上,隔着丝帕使力按捏,“王爷,舒服吗?”
“啊……舒服,太舒服了……”
他闭着双目,薄唇微张,极为享受。
自十岁上战场,他从未享受过帝都的繁华与个人的精细生活,从来不知按脚是这般销魂的感觉,是这么的通体舒坦……他的内心深处浮出一个“假如”,假如她那双柔软而有力的手在自己身上按按,那又是怎样的销魂感受?
她盯着他,阴恻恻地窃笑:本姑娘这手绝活叫做睡神销魂掌,师从全球最顶级的老师傅,任何人只要按上片刻,就会呼呼大睡。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墨战天沉入梦乡。
明诗约火速拿来狼毫,在他白皙的俊脸勾画。
由于他武功绝顶,这睡神销魂掌只能让他小睡片刻,她必须速战速决。
她刚画完一忽儿,他就苏醒,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
“王爷,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您还是回自己的狗窝吧。”
她笑眯眯道,竭力忍着心里十二级飓风般的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