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药?”
明轩文正想回答,却忽然打住——如若他说是那贱骨头给他下药的,那不就是他堂堂一个大男人,却被一个傻子废物坑害了?那么他的颜面岂不是丢到华山了?
徐氏见儿子似有犹豫,着急地催促:“文儿,你倒是快说呀。”
在外头听审的明诗约并不紧张,明轩文会不会供出她呢?就算供出她,她还能乖乖认罪?
燕思淳寻思道:“明轩文本性不坏,一定是有人害他。约儿,你觉得是谁害他?”
她淡淡道:“我怎么知道?”
“听闻明大公子在华山学武三年,想必习得一身好武艺。”墨战天掀起茶盖,浅浅啜一口茶水,无比的优雅随性,“倘若当真有人给你下药,那么此人的武功当在你之上。本王倒是好奇,给你下药的人是谁?是男是女?又为何给你下药?与你有仇吗?”
“明轩文,你哑了吗?”燕思沣喝问。
“太子,王爷,没有人给我下药。”明轩文狠狠地咬牙,只能自认倒霉,“是我一时糊涂,做出禽兽之事,但凭太子处置。”
若道出是明诗约那贱骨头下药害他,不仅丢脸,还会牵扯出诸多事情,若是家丑外扬,那就更糟糕了。
满堂哗然。
明怀言、徐氏以为事有转机,没想到他认罪了,当下惊怒非常。
谢浩南道:“太子,明轩文目无法纪,还请重惩凶徒!”
燕思沣还真不知道怎么处置才好,这种事情,他第一次碰到。虽然谢家是母后和他的坚定拥护者,但明太尉这边,他也不想得罪太过,不好下重手。
想了想,他把烫手的山芋踢给御王,“王爷高见,当如何处置?”
“万恶淫为首。明轩文毁了谢灵紫的清誉,当罚杖一百,七年内不许入仕,以儆效尤。”墨战天语声沉朗,眸似深潭,“倘若谢灵紫和谢家愿意,明轩文须迎娶谢灵紫为妻,且终身无妾。”
“明轩文,听清楚了吗?”
燕思沣暗中欣喜,这处置不轻不重,面面俱到,他怎么就想不到呢?
明轩文点头:“听清楚了。”
七年内不能入仕,那么这一生的大好年华就好比东流的河水,一去不复返,亏大发了。
那些围观的闺秀,亲眼目睹御王处置明轩文的凛然气度与王者霸气,完全秒杀太子,太迷人了。
明诗约摇头冷笑,这些个闺秀的芳心,如鹿乱撞了吧。
……
谢夫人带谢灵紫回府,明轩文自然也待不下去,回府闭门思过。
这件有伤风化的小插曲,就这么揭过。
虽然徐夫人千般安慰,但徐氏还是伤心难过,哪有心情再留在娘家?因此,她选择回太尉府。
明婉然和明婉君送她到门口,安慰她想开点儿,毕竟哥哥得到这样的处置并不是太重。
“兰儿在太子府北苑过的不知是什么日子,文儿刚刚回京就做出……七年不能入仕,这不是毁了大好前程吗?往后可怎么办?”徐氏哭得眼睛红肿,跟核桃似的。
“哥哥说是被人下药的,后来为何不说了?”明婉君狐疑道。
“是那贱骨头给文儿下药的!”
徐氏的语气浸了剧毒似的,明轩文临走时对她说了,她恨不得立即将那贱骨头撕了。
明婉君同仇敌忾道:“又是那贱骨头!她可真行,害了二姐,又把哥哥害成这样。”
明婉然目光森冷,眼角溢出一缕杀气,“娘亲放心,我不会放过那贱骨头!”
徐氏嘱咐两个宝贝女儿当心点儿,然后就走了。
夜幕降临,徐府金碧辉煌,大堂内外摆开宴桌,山珍海错、美酒瓜果摆上桌,宾客落座,宴席正式开始。
名门闺秀大约有二十来人,分为三桌,明诗约坐的这桌没有坐满,大多是不受宠的世家小姐,都低着头闷声不吭地吃,隔壁两桌倒是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明轩文仪表堂堂,怎么会做出禽兽之事?太可怕了。”有闺秀道。
“三年前,他在街上救过我,我觉得他是一个稳重知礼的青年才俊,没想到这次回京竟然变成一个可怕的登徒子。”
“这三年,他在外面经历过什么,谁也不知,说不定性情大变,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人了。”
“这种禽兽不如的男人,谁敢嫁他?”
“够了!”明婉君听不下去了,陡然喝道。
“大家吃菜饮酒吧,不如我们行个酒令吧。”徐娇聪明地转开话题。
明诗约悠缓地吃着,对于同桌食客注视的目光,浑然不觉。
主桌摆在大堂前,距离她这里有一段不短的距离,不过还是看得相当的清楚,燕思沣和墨战天被众臣围得水泄不通,大伙儿轮流敬酒,似要把他们俩灌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