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你的汤药究竟能不能解父皇体内的魔蛊?”燕思洛问,语气不善,“二十日的期限再过八个时辰就到了,若你解不了父皇和太后的魔蛊,便是贻误大事,这是死罪!”
“二皇子稍安勿躁。”墨战天劝道。
燕思澜恍若没有听见燕思洛针锋相对的话,仔细听燕国皇帝的脉象。忽然,燕国皇帝缓缓睁眼,众人惊喜,纷纷问他感觉如何。他气若游丝,根本没有力气说话,眼皮倦怠地耷拉着,整张脸呈现为灰黑色,好似行将就木。
燕思澜扶他坐起身,他立即喷出一大口血。
宫砖上的血呈为乌紫色,特么的吓人。
“皇上,臣与三皇子已取回天狼火曼花,三皇子已喂皇上服了汤药。”墨战天担忧不已,这是孤注一掷,倘若取回来的三种珍稀药材解不了皇上和太后等人的魔蛊,那么,对燕国来说,将是一场天翻地覆的浩劫。
“好……”燕国皇帝双目无神,声音低哑,虚弱地靠在燕思澜身上,“啊……好疼……”
突然,他呻吟起来,五官痛苦地揪起来,手捂着脏腑、小腹,在龙榻翻滚。
燕思洛惊慌道:“怎么会这样?老三,你究竟给父皇吃了什么?”
燕思澜连忙诊察燕国皇帝,这时,燕国皇帝的鼻孔、耳朵有东西钻出来,源源不断。
是一只只小虫子,密密麻麻,爬满了龙榻,恶心得令人头皮发麻,令人作呕。
燕思澜惊喜道:“三种药开始起效用了,蛊虫钻出来是好事。来人,把这些蛊虫捉起来!”
墨战天吩咐道:“把皇上送到偏殿,把寝殿清理干净!”
当即,几个内侍遵从命令做事,把燕国皇帝迁到偏殿休养。
……
回帝都后的第一个夜晚,春娘嘱咐明诗约早些就寝,于是她早早地上榻。
春娘把灯烛吹熄,掩了房门出来。
暗黑里,一抹黑影无声无息地跳窗而入。
明诗约还没睡着,弹身而起,以为是墨战天,却感觉不太对。
“谁?”
“我。”
这声音,属于燕思洛。
她下榻掌灯,然后披了外袍,冷淡地看他,“二皇子有何指教?”
燕思洛凝视她,昏黄的光影落入他冰寒的眼眸,化成阴鸷,在眉宇聚拢。
“你是不是跟御王和老三去天狼山?”
“跟你无关。”明诗约的小脸越发冷了。
“你是我即将过门的嫡妃,怎么跟我无关?”
他陡然怒吼,好比惊雷从天空劈下,似要撕裂大地,撕裂她。
明诗约丝毫不惧,眼眸跳跃着冰冷的芒色,“就算跟你有关,那又如何?我从来就不想嫁给你,我也早就说过,会给你戴几顶绿油油的绿帽。当初是你硬要皇上赐婚,可不是我求你的。”
跟他吵就没意思了,伤肺伤肝伤身,用几枚细小的银针刺入他体内,让他痛楚难忍,也挺好。
燕思洛气得炸毛,气得手指的关节啪啪啪地响,气得俊朗的脸庞乌云密布,恨不得杀了她,将她大卸八块也不解恨……不,是又爱又恨……
此时此刻,他终于知道自己的心,以前他可以用征服、不甘心来解释,但是,其实他早已不知不觉地喜欢这个没心没肺、无情无义的女子,即使她对他没有任何情意,即使她一再地伤害他,即使她与别的男子卿卿我我、暗度陈仓,他还是放不下她,忘不了她,执着地要把她占为己有。
想到这些日子,她与御王、冰无极和老三朝夕相处,他就恨不得……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变成一只癫狂的猛兽,朝她扑过去。
明诗约一直注意他,见他神色不对,就知道他丧失了理智。在他扑过来之际,她迅速一闪,却躲不过他的隔空点穴,全身酸麻,动不了。
她恼恨地瞪他,心里骂他无数遍。
燕思洛捏住她精巧的下颌,手指愈发用力,似要把她的下颌捏得粉碎。
“你这么不听话,就别怪我无情!”
他阴鸷的眼眸弥漫着骇人的血色戾气。
明诗约的眼神冷酷得像是变了个人,“你最好别碰我,否则,你会尸骨无存!”
“听你这么说,我更想试试了。”燕思洛阴沉冷邪地笑。
“那你就试看看!你一定会后悔!”她的眼里布满了杀气,寒酷无比。
他就不信邪,右掌重重地揉她的肩头,目光是那种戏谑的意味。
她死死地瞪他,杀气凛凛。
接着,他用指腹摩挲她的雪腮,一抹淫邪从眼底深处浮现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