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
她为难道:“其实我想一个人走走,散散心。”
其实,她不想让他误会。虽然可以和他当感情亲厚的表兄妹,当还是不要让人误会比较好。
忽然,她看见一个人大步流星地走来,深紫袍角飞扬而起,脸上的光影忽明忽暗。
燕思澜早已察觉,慢慢转过身,待墨战天走近了这才道:“宴饮还没散,王爷这就要出宫了?”
“我送你回府。”墨战天对她说,无视他的存在。
“御王负责宫城内外的巡守,公务繁重,怎敢劳您大驾?”燕思澜语声含笑,彬彬有礼,“诗约表妹回府,本王这个当表哥的,自然要护她安全。御王大可放心。”
墨战天脸膛一黑,径自去拉她的小手。
她的眼眸略有红肿,他自是看得一清二楚,而她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呢?他自然猜得到。
无论如何,她哭,她伤心,就表示她心里有他。他一定要跟她解释清楚。
明诗约甩开手,走过去挽着燕思澜的手臂,“表哥,这只臭虫很讨厌,我再也不想看见。我们走吧。”
燕思澜拍拍她的小手,将她抱上马车,自己也跳上去,“御王,先行一步。”
墨战天看着马车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眼底的阴霾布满了夜空。
方才,她甩开他的手那一瞬间,他的心,痛如刀割。
……
马车停下来,明诗约才知道,并没有回府,而是在洛河河畔。
燕思澜扶她下来,眉宇全无清冷之色,取而代之的是柔情与呵护,“你心情不好,不如今夜在画舫散心。不过如若你想回去,我便送你回去。”
在画舫玩玩也好。她接受了他的安排,上了一艘雅致的画舫。
这画舫是他租来的,舱内的布置以青竹为主,没有任何金玉宝器,只有几个色泽淡雅、瓷光鉴人的瓷器。案几上是一盏灯烛,橘黄色的灯影照亮了小小的船舱,光影绰绰。
“饮茶还是饮酒?”他坐在她身旁,清雅地笑。
“饮茶会不会睡不着?”明诗笑得眉目弯弯。
“睡不着可以秉烛夜谈。不过,我保证,今夜你能睡得着。”
接着,他忙碌开来,优雅地斟茶,“尝尝。”
她尝了尝,“这是什么茶?清香四溢,甘美爽口。”
一股暖气从咽喉直抵心窝,还挺舒服的。
燕思澜没有回答,给她的瓷杯蓄满茶水。
夜深了,洛河安静得像被人世遗弃在一个荒无人烟的角落,只有他轻淡温柔的说话声。
他们一边品茗一边闲聊,他说起这两年在清山督造皇陵的趣事轶闻,她静静地听。
明诗约看着这位表哥,深入了解之后,他并不那么清冷、拒人于千里之外,反而对她这个表妹很好、很温柔。或许,冰冷只是他的表象,他的内心也有热度。
听着听着,她昏昏欲睡……
这一觉,她睡得很沉、很香,苏醒时已经是清晨。
秉烛夜谈居然也能睡着,也是醉了。
忽然,她看见身上盖着表哥的衣袍,而且案上有一张水墨画像,咦,是她的画像,是表哥画的?
这画像与本人的相似度很高,一看就知道是她,可是,为什么又感觉不是她?
画像中的女子五官精致,清雅的美仿若夜幕下盛放的粉莲,神秘,低调,雅致,高洁,有一种九天玄女的出尘之感。可是,这明明是她,为什么可以这么美?
燕思澜已经不在了,只有他的近身侍卫飞鹰守在这里。
飞鹰说王爷有事先行一步,由他护送她回府。
一夜未归,连翘和春姑姑一定担心死了。明诗约带着画像和表哥的衣袍回府,对她们作了简单的解释,然后回房,一个人静一静。
表哥为什么为她作画呢?画中人明明是她,却为什么这么美?
由于她一门心思想这个事,没注意床榻坐着一个人。
“一夜未归,去哪里了?”
这声音,寒沉瘆人,压着怒火。
明诗约见是墨战天,把画像和衣袍放在案上,好整以暇地说道:“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
墨战天认得那衣袍是燕思澜的,又拿起画像来看,直接炸毛,“昨夜你们去了哪里?”
“我不是你的犯人。你要审讯犯人,劳烦移驾去大牢。”她慢悠悠道,“我乏了,要睡回笼觉,你可以滚蛋了,不送。”
“明诗约!”
一声暴喝,犹如雷霆自天空砸下,在她头顶爆开。
他拽住她的手腕,目龇欲裂地瞪着她,“你们在洛河画舫过了一夜,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