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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你不见了,你去哪里了?”杜轻轻非常好奇,想知道个中究竟。
“其实只是一块黑布遮住我,我还在里面。”明诗约温婉道。
“原来如此。”
杜轻轻恍然大悟,这只是障眼法,用相同的黑布遮住她,仅此而已。
墨战天想问问她是不是没事,但想了想,还是没有问。
……
宫宴散了后,杜轻轻和明诗约在乾坤门分别,然后登上自家的马车回府。
明诗约坐在马车里,神色落寞,连翘狐疑,平常四小姐都是精神饱满的,今夜这是怎么了?
“四小姐,乏了吗?”
“嗯,有点乏。”明诗约轻声细语道。
连翘是个人精,又跟了主子这么久,很了解主子的脾气性情和日常习惯。这一路她总觉得四小姐怪怪的,但要她说哪里怪,又说不上来。
或许是四小姐真的乏了吧。
咦,马车怎么来到太尉府侧门?想必是王爷吩咐的。
马车停下来,连翘自行下来,果然看见王爷从马车下来,往这里走。
“四小姐还在车上。”
她禀报后就到对面的那辆马车待着,和无情闲聊。
墨战天躬身进车厢,看见明诗约身子一颤,也没当回事,坐在她身旁,把她抱起来,抱在怀里。
她的抗拒很轻微,但他敏锐地感觉到了,她这样的态度倒是有点忸怩,可是,他所熟悉的诗儿,不是热烈地回应他,就是激烈地反抗,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想顺从,却又抗拒。
他捏住她的下颌,凝视这张清滟绝伦的脸。
明明还是那张脸,却哪里不对劲了呢?
明诗约直视她,可是禁不住他这烈日骄阳般的目光,垂下了眸光,闪躲他的注视。
“约儿,还记得之前我跟你说过的话吗?”他狠厉道,“不许忤逆太后!”
“我没有……忤逆太后。”她心虚地争辩,忽然惊叫一声,“啊……”
墨战天掐住她的雪颈,眼里交织着骇人的戾气与杀气,“你究竟是谁?为何冒充诗儿?诗儿在哪里?”
他故意叫她“约儿”,她竟然没有半点反应。可见她不是诗儿!
她艰难地呼吸,声音变得轻细尖锐,“我不知……王爷在说什么……”
他的黑眸,魔性十足,“本王是那么好糊弄的吗?虽然你和诗儿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但你一言一行和诗儿天差地别。你最好从实招来,否则本王要你生不如死!”
她的嘴唇闭得紧紧的,索性闭上双目,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他恨不得立即扭断她的脖子,可是她还有用处,还不能让她死。
无情把这个嘴硬的姑娘押回王府,连翘没想到这个姑娘竟然是个冒牌的,道:“王爷,是奴婢疏忽大意,是奴婢的错。早在宫宴那戏法之后,奴婢就该察觉不妥的,请王爷责罚。”
墨战天并没有责罚她,因为连他也没发现从庞然大物里出来的诗儿已经被掉包。
看来,今夜这场好戏,沈绯酝酿了很久。
当即,他传令下去,调动所有暗卫在城内进行地毯式搜索,接着疾速赶回王府,骑上战马惊虹,亲率数十个精锐,出城追人。
沈绯智谋过人,诗儿落在他手里,他不是把她藏在城里,就是立即带出城。
墨战天不能买一个万一,必须狂追不舍,以防诗儿被带离燕国。
夜幕下,数十骑在城外的官道上飞掠而过,当先那骑风驰电掣,墨色披风飞扬如翅,宛若一道惊电,又似大鹏高飞,一眨眼就不见踪影。
……
明诗约的神智很模糊,偶尔能听见说话声,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能感觉到周遭环境的变化,却无力改变什么。她处于那种浅度睡眠的状态,像被半麻了,对外在的世界有感应,却非常模糊。
宫宴上,她走进那个黑漆漆的魔术道具,刚刚站好,四肢就迅速麻痹了。她想走出来,她想挣扎、弄出动静,却动弹不得,想喊出声求救,嘴唇被万能胶粘住似的,张不开,也发不出声音,变成了哑巴。
她汗水直下,怎么会这样?
四肢麻痹,变成哑巴,是中毒了还是怎么的?
紧接着,她的意识开始模糊,之后任人摆布。
现在,她唯一的感觉是又冷又大的风吹在脸上,自己好像被放在马背上,非常颠簸,五脏六腑快被颠出来了。模糊的神智被夜风吹得清醒了些,她在想,应该是沈绯连夜把自己带出京城。
墨战天应该知道她出事了,会来救她的吧。
骏马疾奔,马蹄响亮,郊野的夜晚寂静如死。
突然,她听见男人的说话声:“后面有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