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过一丝深深的嫉妒:“晏荀不仅回来了,当初充没的那些财务也归还了大半,一套皇城根儿的四合院,桐华路的小洋楼,光是这两块房产就不说了,其他几套房据说也是地段好又大又宽敞的,还有当初没收的一些古董,除了一部分不知道是文.革时毁了还是被人给昧下了,总归还归还了一小部分,听说晏荀去领东西的时候,抬了整整两箱子出来。”
江城有些烦,他当初能做到这个位置,就是靠一路□□别人上来的,这些年随着那些人陆陆续续的平反,他的日子很不好过,随时都担心这个位置会被撸了。
晏荀为什么要活着回来,他要是死了以后再平反,那些东西不就全都是他的了吗?
江城忍不住感慨,他不知道,按照原本的轨迹,一切确实是像他想象的那般发展的。
“怎么,你后悔当初跟我了,也是,不然这时候你还是你的晏太太。”
江城自己可以后悔,可是他看不得自己的女人露出一副惆怅震惊的模样,这辈子他最自得的估计就是以一个初中文凭的造反派,翘了文化人,大教授的媳妇,只要想起高亚琴曾经的那个男人是那么高高在上,每次他在干那个女人,看着他为自己意乱情迷的时候就特别带劲,这让他有一种格外的成就感。
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年他也有过其他比高亚琴更年轻,更漂亮的女人,她却一直稳稳的做着江太太的原因。要知道作为首都造反派的一个小头目,早些年江城在这片地界还是很有地位的,也就是这些年,不得不夹紧尾巴做人,老实蛰伏罢了。
“你说什么呢,我对你的心思你还不知道,要不是为了你,我能写举报信把他给整下去,还为了你那个儿子把我自己的儿子送到乡下去。”
高亚琴是个聪明人,她清楚晏荀要是知道当初的真想和这些年她是怎么对晏褚那个孩子的,是绝对不会原谅她的,现在她要是露出一分后悔的意思,恐怕就会两头不讨好。
“我知道你对我好,这些我都记着呢。”
女人都是要哄的,江城握着高亚琴保养得宜,却不再年轻的双手,凑到嘴边亲了亲,惹来高亚琴一阵嗔怪。
“对了,最近你和晏褚那孩子有联系吗,那孩子在乡下日子怕是不好过,你多给他寄点吃的穿的,让孩子知道你这个当妈的还是很关心他的。”
江城眼神闪烁,晏褚那孩子对高亚琴这个亲妈还是有几分感情的,即便下乡的时候带着气,这时候气也该消了,这时候高亚琴再卖点好,那蠢货还不和看到肉骨头的狗一样,吐着舌头追上来。
“我知道,当初把那个孩子送到乡下去都是情不得已,他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我比任何人都疼他。”
高亚琴闻一知十,一下子明白了丈夫打的小算盘。
晏荀年纪不小了吧,不出意外,晏褚可就是他唯一的儿子了。
夫妻俩相视一笑,满是算计。
他的继父江城算是政府的一个科级干部,在首都这个政治中心,有那么一点小小的权利,但是绝对称不上多厉害的一个人物。
他的生母高雅琴出生不错,只可惜高家早在战争那几年就败落了,家底远远不如晏家,当初晏荀愿意遵守婚约娶她,还被众人夸仁义,现在高雅琴在大学里当了一个后勤老师,夫妻俩的工资待遇都不错,但是绝对没到能买的起四合院的地步。
原身那时候忽略了太多东西,比如他插队那几年家里忽然多出来的几套房子,改革开放后他那个继父哪来的一大笔资金下海从商,这一切恐怕都和原身息息相关吧。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极有可能此时站在他面前的男人上一世在死后迎来了平反,并且像这一世一般,国家归还了当初没收的部分财务,这部分遗产,按理应该交给晏荀唯一的继承人,也就是原身,只是他那个所谓的生母和继父贪图了原本属于他的财产,并且利用这笔钱财作为本金,成为了后来江家发家致富的第一笔初始资金。
这时候晏褚就不得不同情一下原身了,本来觊觎江家的财富并不怎么占理,现在好了,原来那些财产都是从他那没经过他的同意骗去的,最后反倒是他沾了一身背信弃义,忘恩负义的名声,不得善终。
这么想来,原身狠毒了那一家子,完全是情有可原的。
不过,晏褚看了看边上拉着他的手,有些害羞拘谨的媳妇,上辈子抛妻弃子,原身还是个渣男不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