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睛跟葡萄似的,跟我的洋娃娃一样,还特别听话,不哭不闹。娘,以后你让阿姨把妹妹放我家,喏,把弟弟给他们。”
安琨赌气道:“不要,把姐姐给他们!我喜欢弟弟陪我玩。”
安厂长眼看两个人又要吵起来了,赶紧说道,“好了好了,都不给都不给的。喜欢弟弟妹妹就让他们来我们家玩。”
安太太和王婶都笑了。
一家人既忐忑又高兴,总归是有些希望的,许援朝也打算这几天多走走工会的门道,他住单身宿舍恰好和工会的几个小年轻也认识,走走关系,要是真能进供销社,那就再好不过了。
许援朝也是,盘算了一下,两个职工估计能分到一套不错的,想了想今天在安厂长家看到的,知道自己没那个能耐搞得像安厂长家一样好,但那个地砖可真平整,看着就干净,许援朝幻想了一下新家。
一大清早,两个人就起来了,把两个小娃收拾收拾干净,许援朝也换了一身列宁装,找了一家照相馆,拍了一张全家福,许愿进了照相馆才知道原来这是要拍照,看墙上挂的照片,居然是黑白泛黄的,她对着镜头笑,满怀期待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第一张照片。
那梳着大背头的年轻人说道:“好了,拍的很好看,你家闺女镜头感真不错,瞧瞧这,准好看!”
许援朝笑着道谢,问什么时候可以来拿。
年轻人让他三天后来拿。
许援朝带他们逛了一下城里的供销社,买了点东西,就要送他们回去了,坐着厂里的货车坐到村口的小路边,许援朝匆匆放下东西就要走了,趁着天还没黑赶紧回城。
陈双也心疼他这两天来来回回地跑,让他别省钱,坐坐公交车。
许援朝笑了笑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许老头和许老太脚快也没赶上许援朝,赶紧问她城里的活怎么样了,许援朝特地叮嘱她先别说,等晚一点确定没什么变故了再说,陈双也就含糊地说要等结果。
两个人有些失望也没说什么。
陈双也继续在仓库里做记录,也基本上就没什么事情了,许援朝寄回来的信里告诉她进展,供销社已经在造了,厂里的家属为了那几个名额都已经吵翻了天。
两个人都有些忧心,毕竟名额的确太过抢手了,还涉及到农转非,谁不心动。
厂里头的工会也天天开着表决大会,讨论着选谁进供销社。
工会里头基本上都是一些知识分子,比较年轻,工会也才成立没几年,都还比较赤子心,公平公正地坐下来谈这件事情。
安太太是工会的副主席,主席是个戴眼镜斯文男人。
“咱们开供销社是为了安顿家属,但也不能不顾供销社的利益,这是大家集体的利益。所以我觉得,首先,有知识文化是一定的。”戴明说道。
安太太认同:“对,这是起码的,咱们供销社的门面也是要的,总不能坍台你们说是吧。”
下头都笑了起来。
“可咱们厂里的媳妇毕竟读过书会写字的少。”一姑娘就说道。
要是会读书写字的也都是厂里的职工了,这年头供女孩子读书的可不多,所以工会里头大多数也是男人。
“这员工家属也不一定都是媳妇是吧,也可以是闺女啊。”就有人说了。
“对啊,不少人家的闺女也都大了。”
戴明推了推眼睛,瞥了那两个人一眼:“咱们这儿不能开这个先河。”
什么先河,自然是工人子女入职的先河。原本老工人的子女是都大了,但是规矩就是得老工人的子女退下去了,子女才能顶上来。
那两个人缩了缩脖子,没说话。
安太太笑了笑:“咱们呢,首先就是要敲定几个候选人,首先得识字普通话说得好,你们也知道,咱们厂这个供销社可以是那边个供销社打擂台的,那边的供销社死都不肯,总得拿得出手点。咱们厂里头家属也多,总能选的出几个。其次,人品得过得去,你说这手不干不净的,偷奸耍滑的,就是在挖咱们社会主义的墙角。”
“对,偷奸耍滑的一定不能要!”
“说得好。”
戴明点头称赞道:“王副主席说的对,咱们先推举几个人,”
“邱水根同志家的张春花我觉得不错,为人热心。”
“不行不行,张春花上回我看到她和别人吵架......”
“顾兴梅可以......”
安太太说道:“我这儿也有个推荐的,许援朝媳妇,陈双同志。我上回在报纸上看到过,许家港今年秋收是咱们兴城产量最高的生产大队,市长特地夸了他们队的记录员,后来我听说原来是许援朝媳妇。”
工会里头也有不少人知道,纷纷说道:“诶,却是,许援朝他媳妇读过书,会写字,形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