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紧,并未责怪对方不守规矩,而是亲自伸手扶起了眼前的先锋兵。
“怎么回事?快快说来!”
“殿下!会冲人已经冲到澧县城门口了!他们正在叫喊着要我们来个将领与他们对战于阵前。他们气焰嚣张,骂……骂的话……”见对方支支吾吾,景樾的脸色登时冷了下来,厉声喝道:“别吞吞吐吐的!说!”
先锋兵这才说道:“他们骂的话简直不堪入耳!说我们大祁是小娘养的,个个都是小白脸,不堪大用……”
“欺人太甚!”那先锋兵话还没说完,景樾在案几上狠狠一拍,神色狠厉,直接掀开帐子便冲了出去。
杜蘅叹了口气。
她拿起案几上景樾的大氅追了出去。
景樾疾步冲在前面,脸色狰狞,手中还紧握着长/枪,像是要亲自下战场与那会冲贼子大战十个回合似的。
杜蘅小跑着都有些追不上他的步伐,只得一边追一边喊着“殿下”,景樾却并未回答,只沉声道:“别跟着我,回去!”
他头也不回地走向城墙根的方向。
杜蘅拦不住他,只得跌跌撞撞地跟在他身后。
眼见着景樾已经大步走到了城墙角,杜蘅才终于追上了他。
“殿……殿下……”她都来不及喘匀气就见景樾准备登上城墙了。
“你怎么来了?”听见杜蘅的声音,景樾转过头看见她,眉毛一皱,怒道:“你来这干嘛,回去!”
“殿下忘了。”杜蘅终于喘匀了气,不疾不徐道:“杜蘅来这里本就不是为了躲起来的,我是为帮助殿下平定衢州战乱而来。”
“会冲贼子如此激将,殿下切不可上当。”说着,杜蘅踮起脚将手里的大氅披在了景樾的银丝铠甲上,抬眸看着他,眼中浮现出担忧之色。
“我自然不会中他们的激将法,只不过会冲贼子实在可恶!若我军不应战,只怕他们士气更旺,届时强攻进来,打乱我军步伐。”杜蘅这般温柔以待,景樾觉得心中的愤怒被冲淡了许多,发热的头脑也迅速冷静了下来,连说话都温和了许多。
“殿下说的没错。”杜蘅点了点头:“若是殿下去了,赢了便也罢了,但,若是殿下输了,我们的处境可就危险了。”
“我不会输。”景樾僵硬地说。
“我知道。”杜蘅轻笑起来:“我比谁都知道殿下的勇猛。”
她明明从未看过他上阵杀敌,然她说这话时,却有种令人信服的魅力。景樾莫名地被安抚了下来,只见她的眉眼轻弯,笑意盈盈:“我有更好的法子献给殿下。”
“步兵大部队还在后面,想必会冲也知道我们是轻骑兵先行,澧县易守难攻,他们的大部队肯定也没能全数翻过常山呢,所以才会叫嚣着要将领来战,他看中的就是我们现在没有将领。”作下评语之后,杜蘅接着道:“徐将军和殿下都不可出战。殿下是运筹帷幄之人,徐将军是领兵指挥之人,你们二人缺一不可。我明白殿下你知道我方副将功夫不如会冲军,所以才想亲自出马。”
景懿没有说话,只用手指摩挲着长/枪的枪柄,杜蘅知道她说中了。
杜蘅再接再厉道:“如今跟来的只有林亦、卢怀二人,另有两名副将在步兵大部队里。然,林亦、卢怀二人功夫已是四人中拔尖的了。会冲来势汹汹,恐怕两人并非会冲大将对手。但是我们想要得一场大胜,还就只能用卢怀,而且只用卢怀就够了。”
“卢怀?!卢怀武艺还不如林亦,怎可能胜!”景樾矢口反驳。
“殿下放心,山人自有妙计。”杜蘅神秘地冲他一笑,竖起手指:“我有个法子,想要告知卢副将。有了这法子,他自然能胜过会冲大将。恐怕就算是殿下,也不一定能胜。”
“这与兵法、阵法并无相关,只是单打独斗,你如何能有法子?”景樾并不相信。
如果真有这种法子,那他们早起晚睡地勤练功夫还有什么用,只需要用杜蘅所谓的那些个“歪门邪道”不就可以了?
“秘密。届时殿下一看便知。”杜蘅笑道:“我将这法子同卢副将一说,他自己都会想要请命试试的。”
景樾惊疑地打量着杜蘅,但杜蘅给他的“惊喜”实在太多了,也不差这一桩。
他终于点了点头:“好吧。叫卢副将过来。”他松了口,转头看向身边的小兵。
“是!”小兵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