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宅不宁啊,也是我的过,是我平日不长眼,竟被欺瞒至今,什么风声,不用查,就是她那一家嚷嚷出去的,想要赖上霖儿。”白云曦气的一巴掌拍下来,落在自己身上。
“那钱家不是忍着不发,八成是因为娘的事,不好这个节骨眼上雪上加霜,那钱老爷是个厚道人,当年与我同窗,知道为人,我才定下的这门亲事,我这脸,早就丢没了。”
青锦始终一句话没说,这种宅中之事,也是头一回听说,颇为新鲜,还有这种事,平妻,而且这事,大伯还完全不知情。
这官场行走,声誉何等重要,没想到,这后院妇人的无知,竟如此严重,要是钱家不管不顾,只为给女儿讨个说法,那白家这场丧事,都办不好了。
啧啧,她以前一直瞧不上这些事,如今看来,是她错了,不屑为之,却不可忽略它的存在,因为,这世上,大多还是规矩束缚的。
家宅不安,可以安天下,这话,还真是有几分道理的,白云曦官场上,越发老练,处事也很有章法,心中也装着社稷,没成想,这家里的事,却如此糊涂,差点,被自己的枕边人给毁了。
毁了他不说,孩子也跟着毁了。
她可以无视流言蜚语,不管礼教规矩,那是因为,她站的高,那些东西束缚不了她,可是他们不行,大多数人都是不行的。
“我现在就带霖儿去钱家。”至于其他的,等他回来,再处置,这个岳丈之家,往后与他白家再无瓜葛,若是夫人放不下娘家,那边回娘家过吧。
就是让人说他嫌弃糟糠之妻,他也不能再让她毁了这个家。
白云曦离开后,立刻带了青霖去往钱家,路上,问了青霖是否知道此事,青霖也是一脸懵懂,完全不知。
还道,年跟他多次提起,那钱家姑娘要他高中,才肯下嫁,也有意无意,提起那位同岁的表妹,那表妹也来过家中几次,但是他都避而不见。
男女有别,岁数大了,就该避嫌,况且,他和那位表妹,也未曾说过几句话,爹让他们少去外祖家,所以往来也少。
毕竟这么大了,知道好赖,听的自己的亲娘,差点毁的自己无脸见人,不知该何种心情才对了。
白云曦亲自带人去了钱家,如何说道的不知,只是这一趟回来,婚期就定了,一年孝满后,即刻完婚,这事现在不宜宣扬,到底是在热孝。
钱家知道原委,也算大度,毕竟,只是一个妇人的过错,这准女婿完全不知,丈人也不知,不过,对白家这内院,还是有些膈应。
从钱家回来后,大夫人被单独谈话,夫妇两关着门,谈了许久,听的屋内哭嚎之声,最后,骂声也传了出来,好在,下人们都被遣散了。
白云曦从屋子出来后,一脸疲惫,人仿佛一下老了几岁,精神都有些萎靡。
大夫人跌坐在地,不停的哭嚎,老爷说要休妻,一日夫妻百日恩,她没功劳,也有苦劳啊,为白家生儿育女,他怎能如此待她啊。
她是答应娘,给秀文那丫头说给霖儿做平妻,这有什么的,那孩子,长的周正,人也听话,这些年,要不是因为大哥,早就嫁人了。
她这个姑姑不帮,这辈子,她就毁了,再说,男子三妻四妾,有什么不可以的,她不过就是瞒了他,他就发这么大火,说这么狠的话,带着儿子去钱家把婚期都定了。
这就是打她的脸,他早就嫌弃她了,嫌弃她上不得台面,给他丢人,所以,老夫人的丧事,都不让她出面,让下面的两个人风光八面,她的脸面,他又何尝顾忌过。
还有,儿子是她的,她为什么不能做主他的婚事,他平时管过,问过吗?两话都懒得与她说,这会到怨她了。
他步步高升,她小心迎合,试着打理自己,与那些夫人攀交,每日出门,涂脂抹粉,穿戴一新,她为的什么,不就是他的脸面,可他呢?他竟要休妻。
他休想,娘说的对,他一准是现在嫌她人老珠黄,嫌她家世不好,嫌她不会识文断字,就是嫌弃她了,想要休妻另娶。
这么一想,这大夫人立刻歇了哭声,一脸的斗志。
宅院之事,青锦就看个明白,大伯若是连家宅不不能安下,还真是让她另眼相看了,平静过的过了两日,听闻,大房那边闹出不少动静。
青锦都没兴趣听,她只想知道最后的结果,马车离开白家,大家出来相送,特别是四爷,那态度,真是恭敬到当成姑奶奶了。
老夫人早就安排,悄悄上了青锦的车,有暖春在,这到不难。
在白府也呆了半个来月了,再回到锦王府,还真有些觉得安静。
老夫人在锦王府也住的习惯,青锦刚走没两天,青雨就过来住了,没事在府中陪着老夫人在小院散步,赏花的,清闲的很,王府就这点好,安静,闲杂人不多,就连下人,都是黎叔一个个亲自过的手。
天气也逐渐暖了起来,青锦终于退去了薄棉里袍,感觉浑身一轻,心情也好了起来。
“小姐,这是大哥让和禾送来的,说是你要的东西。”暖春将盒子奉上,推到一边,这里面应该是上次小姐说要的东西。
接过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些记载南宫炔行踪的资料,不得不感叹,千机阁的斥候,真是无孔不入,遍布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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