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说,毁了干嘛,好歹是月家的东西,守了这么几代人,将来,给小天儿当把玩。
说的不经意,如今回想,却是字字惊心,可是,秀儿为何要锈钥,她就这么带走孩子,到底想干什么,他们又能去往何处?
“多久了?”
下人忙低头,“回公子,有一个多时辰了,小姐说,带孩子去走走。”这几日,总出去也没事。
“那你是如何发现他不见了。”
“小的进来打扫房间,发现一些东西不见了,就觉得奇怪,小姐以前出去,绝不超过一个时辰的,因为小公子总会尿湿裤子,要换。”
说起来,这小公子,跟别的小孩也不太一样,好像懂事的晚些。
“我这就让人去城里找找。”韩七见情况不对,也觉得不妙。
月景明摇了摇头,“不必了,她应该已经出城了。”如果,月儿一直跟着她,就是为了锈钥,那么,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月儿…
如今想来,自从带她来到皇城,就处处觉得不对,秀儿变了许多。
可是她的生活习惯,样貌,声音,甚至动作,都是月儿没错,倘若不是这样,他早就怀疑了。
“就这么不管吗?”秀儿一看就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还带着那么小个孩子,能去哪里,能走多远。
闭上眼,摇了摇头,他现在很乱,都不能确定,那到底是不是秀儿了,“她若要走,绝不会等着我们去追,早有谋划的。”
追也是枉然,更不可能是意外,东西都收拾好了,应该是早就送出去了,今天才带着人离开的,秀儿,你到底要做什么,又在哪里。
拍了拍月景明的肩膀,韩七真不知道说什么了,他这一家子,能不能有一个让他稍微省心一点的。
本以为,月家的事了解,他能过的轻松些,没想到,这个一向看重的妹妹,又来了这么一出,哎!这个月家,到底都是什么人啊。
月景明不说话,让他说什么,都改变不了眼前的事实,若是她自己走,找也没有用,人生是她自己的,他不能替她过。
若是别的原因,那带走她的人,肯定会找上门来,但是,主观意识,他已经明智选择,相信前者了,就是直觉。
“小叶子,去附近看看吧。”如果城内没有,就不用再费心思了。
“是,公子。”说实话,小姐自从来到皇城,就很少说话,天天就围着孩子打转,有实话,公子想找她说说话,都没机会。
哎!
城外,一辆马车内,月景秀抱着孩子,神色略显得忧郁。
“王后,你真想好了,跟主子去汴凉。”说话的男子赶着马车,仔细看,竟是风旭。
“说话小心些,我既来了,就别在问了。”冷冷的声音从马车中传来。
风旭勾唇一笑,“是。”他不过例行公事问一问,都是同病相怜的人,何必如此不通人情。
本以为,王城攻破,他们投降就罢了,还能活下一命,没想到,公主深谋远虑,早就在他们身上下了蛊毒,而这蛊毒,只有王上有办法控制,所以,他们都逃不脱。
这就是命,无论走多远,还是再次走到一起了,他们是公主留给王上的刀。
马车慢悠悠的行者,此去离汴凉路途遥远,王上的车驾已经先去了好几天,他们也不便显身,慢慢的,不着急。
“夫人,主子要的东西,找到了吗?”这个是该问的。
“没有。”大哥说毁了,估计是真毁了,以大哥的性子,是做的出来的,如果没毁,等日后,她再想办法来取吧,天儿不能再呆在皇城了。
到底是伺候过王上的人,事没办成,还能如此气定神闲,不过,这也不是他该管的,不再说话,认真赶车。
马车内,月景秀抱着孩子,轻轻拍打着,天儿,娘一定不会让你有事,你不是傻孩子,你聪明着呢,你不是傻孩子,都是大哥,当初非要让她离开皇宫,风华再狠,她也不会对孩子下手的。
她死了没事,孩子会好好的。
可是现在,孩子成了这个样子,大夫说,是因为在腹中动了胎气,等大一些才会发现,孩子的脑子有问题,她本来就中了蛊毒,出不出来,都一样的下场,现在,还连累了她的孩子。
那人说了,有办法能治好孩子,能让孩子跟别的小朋友一样,饿了会知道要吃的,疼了会喊,有尿了会知道告诉娘。
她要她的孩子好好的,大哥,别怪秀儿,秀儿也是没办法。
大哥也未必对她实心实意,月家锈钥,得着得天下,当初,大哥明明可以帮南蜀的,要是那样,或许,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样,他明知道风华要害她,他可以选择跟风华摊牌的,可一用锈钥,用他的才智,帮她稳固后位,帮她的孩子。
人心一旦向左,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其实,月景秀的偏执,固然与孩子有关,还有与她内心的野心有关。
加上生孩子死,九死一生,患得患失,产生了严重的心里变化,只是她是被按着宫中女子抚养长大的,擅于掩饰罢了。
谁能想到,风华还会留着这一手呢,明明那时候两人相见不识,却暗中递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