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别近三个月,李琇终于返回了长安。
李琇让众人回府休息,他去刑部交了人犯,随即来到宗正寺。
在宗正寺大门口,李琇见到了宗正寺卿李煌。
李煌的儿子李雨春之前跟随李琇一同前往高昌,他也是送亲副使,真正联姻之事都由他负责。
李雨春一直就在高昌城内,也住在高昌王宫内。
这次李琇回京他没有跟来,李雨春将在下个月护卫着公主和高昌王子一起返回长安。
这才是一个完整的送婚流程,不像李琇那样挂羊头卖狗肉,打着送亲名义去北庭,但所作所为和送亲一点关系都没有。
“殿下一路辛苦,我们进去再慢慢说!”
李煌将李琇请进官房坐下,李琇把李雨春的家信递给他,李煌收起信,又令人上茶。
“我从北庭回来时,抓住了刘飞腾,我有点不解,抓刘飞腾的任务不是李瑁接了吗?他怎么会失败?”
李煌呵呵一笑,“他就是一个笑话,抓了一个假冒的刘飞腾来充数,还欺骗宗正寺,宗正寺已经取消了他做任务的资格。”
“那我抓到刘飞腾,宗正寺承不承认?”
这才是李琇急匆匆来宗正寺的目的,他这次做了两个可以加爵的任务,按理应该加爵两级,就看宗正寺承不承认。
李煌笑着摇摇头,“你的事情已经不是宗正寺能决定了,你可以进宫去见见高公公,看看他能给你什么说法?”
“能不能透露一二?”
李煌笑着不答,李琇只得赶去皇宫,向高力士寻找答案。
“这几个月朝廷变化很大!”
高力士笑着对李琇道:“就在前两天,元家已彻底覆灭,元彪自尽,现在朝廷正紧锣密鼓对元家进行清算,这一次光内库的进项就不会低于一千万贯,更不用说还大量房产、地产、商产,但钱财只是一部分,更重要是这次清算元家完全是天下一手主导,摄政王丝毫没有插手,这在去年是绝不可能之事。”
李琇喝了口茶,不解地问道:“这又是什么缘故?”
高力士淡淡一笑,“这里面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你!”
“因为我?”
高力士点点头,“若不是你扬州的出色表演,天子怎么能掌握主动?若不是你在北庭力挽狂澜,全歼突骑施人,揭穿元家和突骑施人勾结的内幕,天子又怎么能始终力压摄政王一筹,报了十五年前的一箭之仇。”
“似乎元家十五年前作恶甚深?”李琇好奇地问道。
高力士轻轻叹了口气,“我怎么也忘不了那一天,元彪在望天台下堆满了木材,准备把天子一把火烧死,我跑下去跪着哀求他也没有用,要不是赶来勤王的两万神策军杀到玄武门外,他真的就放火了。
后来在元彪执槊威逼之下,天子才不得不和太上皇签署了和解协议,基本上把皇权让给了太上皇,天子只是一个名义的皇帝,十五年来天子对元家恨之入骨,这次一定会将元彪子孙满门抄斩,一个不留!”
“第二个原因呢?”李琇重新回到话题上。
“第二个原因就是摄政王自身的问题,你出发去西域后不久,摄政王就突然病倒了,病情来势如山,甚至兴庆宫差点要准备后事了,后来又慢慢恢复了一点,根据我们的情报,摄政王的下半身已经失去知觉,动弹不得了。”
“病情导致了摄政王对干涉元家也没有兴趣了?”
“不是他没有兴趣,而是他有心无力了,他现在要和天子和解,要为他儿子继承摄政王铺路,他必须做出妥协,元家之事就是他的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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