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要紧,就别闹腾了。
后来他多方打听,才从一个后辈那里听说上个月有一群在公墓跪了半天的事。
这是他最后一次找到一个法院的老朋友。
结果很无力。
审判结果还没下来,但审判好像早已经定好了。
耳边的哭啼声聒噪得很,黄董的父亲长长叹了口气,转头说:“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老子没生好,咱俩也没把那龟儿子教好,这是他活该,也是我们活该……”
说着他站起身,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黄董的母亲哭得更大声了,但她也没再像以前那样吵个不停。
……
清嘹的口哨回荡在楼顶,旋律轻快。
小法师给中央的四季树浇完水,给四季树脚下的植物捉了虫,然后又挨着挨着打理着花草,从他的口哨声和表情感觉得出他此时的心情十分愉悦。
摆在小鱼池边上的两朵花不断转动着,睁着两双小小的眼睛,目光一直跟随着小法师的身影。
它们好像能感觉到这只人类正沉浸在打理花草的快乐之中。
真是荒谬!
又真是……变态啊!
终于,小法师弯着腰在它们面前用湿布小心仔细的擦拭着一株花的叶子,看得大花二花一愣一愣的。
惊讶过后,一阵自卑和羞愧涌上它们心底。
就好像一个成天就知道挖土、挑粪的老农民忽然进了城,看见另一个西装革履的人,同样是人,可那人却坐在豪车里享受着几个漂亮小姑娘的伺候……
大花二花是野生的,何曾想象过做一株花也能做到这个地步?
有人帮忙浇水、捉虫子,还擦叶子……
在大花大花的想象中,能扎根在土里晒太阳、淋雨就非常舒服了,还有人定期来浇花就是神仙日子了,现在发现特么居然还有花能享受这样的伺候?
可怜限制了它们的想象。
这时,小法师转过了身子,对着目瞪口呆的大花二花问道:“你们要浇水吗?”
大花呆呆的点了点头:“要……”
二花也附和着点头。
小法师便给它们浇了一点水,说:“我听站长说今下午才给你们浇了水,怎么好像又干了?”
大花有点不好意思。
小法师又问:“要不要擦擦叶子?你们应该没那么娇气吧?”
大花立马道:“要!要!娇气!”
二花也举着叶子大喊:“娇气!娇气!”
“嘘,小声点!”
小法师皱着眉提醒了句,然后蹲了下来,用湿布给它们擦着叶子。
可老农民哪享受得来神仙日子啊——
“哎呀好痒,挖槽好痒好痒!哈哈哈哈!”
“你挠到我的痒痒处了……”
“怎么酥酥麻麻的哇哈哈哈哈……”
最终小法师黑着脸停了下来,一脸蛋疼的望着这两小东西,收起了湿布:“叫你们小声点,要是被人听到了然后被站长知道了,又得拿你们泡酒!”
两朵花眨巴着眼睛盯着他,神情扭捏得很,脸上都浮现了一抹红晕。
小法师又去挨着挨着给其他花浇水,浇完之后他才走回两朵花面前,端了张椅子坐下,敲着二郎腿,享受着傍晚时分适宜的温度、清风和阳光。
二花转过头,盯着小法师许久,用憨萌的语气问道:“人类,你会不会把吃我们吃掉啊?”
“吃掉?”小法师很疑惑。
“就是把我们切了装在盘子里,然后拿到红彤彤的油锅里煮!”二花比划着,但是叶子太短了,再怎么比划油锅和盘子也比划不像。
“别问这种蠢问题!”大花斥责道,“万一激怒了人类怎么办?”
“喔~”二花弱弱的应道。
“当然不会,你们在想些什么啊,我们又不是什么都往嘴里塞!”小法师扯了扯嘴角。
“真的?”二花问。
“人类的话是不可信的!”大花说。
“说起来,我其实也有八分之一的花妖血脉。不过我这个花妖和你们不一样……”小法师悠悠的说着,不时低头看一眼认真听着他讲话的两朵花。
“……到了我就只剩八分之一了,它给我的影响除了外貌外,就是让我更喜欢花草,更亲和自然。”
“对了,我在对花草使用自然系法术时也会很轻松!”
“难怪,这么多人类里我就看你顺眼!”大花直言说道。
“顺眼,顺眼!”二花跟着道。
“你们是雌的还是雄的啊?”小法师问道。
“雌的雄的?像我们这么珍惜的物种,一株上肯定同时具备雌雄啊,不然我们怎么繁衍,蠢!”大花道。
“蠢!”二花跟着道,但语气却是憨憨的。
“说来也是,那你们谁是雌的谁是雄的?还是两个都是雌雄同体?”小法师问道,
“我是雄的!”二花当先举起叶子喊了出来。
“放屁!老子才是雄的!”
“雄的雄的!”
“老子才是雄的!!”
“唔……”二花放下了举起的叶子,眨巴着眼睛,它争不过大花。
小法师则看得很是无语。
天边快变黄了,小法师才告别两朵花走下楼。小学生们也放学了,一个个背着书包从宾馆门前路过,偶尔会有几个期待的往宾馆内张望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