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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嘉言隐约听到阵阵跑步声,但他长得不是很高,于是往边上迈了一步,向戚蔓蔓的目光方向看去。
只见一道身影在一台跑步机上飞速跑着,他迈的步伐很大,频率极高。虽然在跑步机上他的身影一直原地未动,但想来如果在跑道上,他现在的速度多半极为可怕!
他身边还站着两名教练,一男一女,都以一脸看怪物的表情看着他。
“那老师……”戚蔓蔓怔怔道。
祝嘉言则没有吭声。
两人在这里站了大概两分钟,这两分钟里那曲的速度一直未减,到最后才慢慢减速,停了下来。
戚蔓蔓眼中好奇之色很浓,她对祝嘉言说:“走咱们过去看看速度表!”
祝嘉言摇了摇头:“算了,我回去了。”
戚蔓蔓瞄了他一眼:“你不去我自己去!”
说着,她便走向了跑步机。
直到靠近她才发现,跑步机压根就没有开机,自然也没有统计跑步速度、里程和时间。
戚蔓蔓越发震惊了!
……
一直到晚上九点过,那曲才从健身房中走出来,这时他全身已经软得几乎站不稳了,尤其是腿,踏下器械的一瞬间差点跪倒在地。
喝了点那什么蛋白质粉,是香草味的,那曲第一次喝,也觉得味道还行。
洗了个澡后,他已经恢复了行动能力。
俱乐部中的人已经很少了,只有滑雪场和箭馆中还有人声。那曲听见那个大肌霸教练主动给他打了个招呼,他也回应了句,接着才走出俱乐部。
俱乐部位置稍微有点偏,晚上外面也有些冷清,车流量不是很大。
那曲穿着依然有些湿哒哒的衣服,将手伸进裤兜里,摸到了两张干燥的票子。这是他问站长大人借的,之前一直放在储物柜里,生怕揣身上掉了。
他看着马路上行驶着的车辆,喃喃念着:“蓝黄色、头顶上写着字的车,益州大学后门的安居宾馆……”
一直等了五分钟,都没有那样的车。
那曲耐心极佳,并不显慌乱。
前方的隧道中传出呜呜的声音,一时间他想到了很多事情。
在这样一个冷清的夜里,面对着一个陌生的世界,隔着家不知道有多远,他独自站在路边等车……而在那个世界呢?他消失了这么久,妻子会因为他的失踪而彻夜哭泣不眠吧?儿子是否会喊着要爸爸呢,还是会不懂事的庆幸自己终于摆脱了那个让自己在学校里遭受同学们嗤笑的父亲?如果那里也是晚上的话,老父亲老母亲也许现在就正在哭泣吧?
那些人会怎么想他呢?为了躲掉征召,连家庭也弃之不顾了?是个十足的懦夫吧?
他拖累这个家已经太多了,现在连他也消失了,妻子会因此感到绝望的吧?
当他回去时,他的家应当还在吧?
那曲逐渐捏紧了拳头,眼前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变得有些模糊了。路灯的光线因此在眼中晕开,霓虹也变成了一块块看不清的光斑。
这座陌生的城市灯火通明,美得不像话。这座城市中的人即使抱怨着今天,也憧憬着明天,即使厌恶当下,也坚信十年后的自己会更好。可那个世界的叶庆人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醒悟过来、仔仔细细的看清自己的模样,把心态摆正啊!
车来了,那曲连忙招了招手,险些错过。
第一次坐车的他并不熟练,差点不会开车门,坐上车后,也没能领会司机说的系好安全带是什么意思,然后结结巴巴的对司机说了地址,差点记不起来。
幸好,司机并未因此嘲笑他。
……
“那曲先生,听说这一年多来,您把参加的所有比赛的奖金和国家给你的奖励都捐给了贫苦孩子们?”
“你们从哪里知道的?”
“那曲先生真是个令人敬佩的人呢,可以说说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因为我并不缺钱,国家不会让我饿着肚子,我的工资足够我们一家人过得很好。事实也是这样。但我们国家现在正有很多孩子在饿着肚子,他们连砖头一样的糙面包都吃不上,而他们才是国家的未来。这是我们亏欠他们的。”
“可那是很大一笔钱!您的家人支持您这样做吗?”
“我并非为了钱而学习剑术。”
“半年前您获得了象征着剑术最高荣誉的至高剑印,还有三个月,南迦将要举办第九届世界赛,有一部分剑术大师们说要让您一败涂地,以摧毁叶庆人唯一的骄傲,您怎么看?”
“我会再次捍卫叶庆人的荣誉,古老的叶庆人不会被打败,我也不会。”
“听起来真是振奋人心啊!我想这个回答全国人民都会满意的!”记者微微一笑,“听说您正在准备向某个美丽的女士求婚?”
“这个……是的。”那曲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真羡慕那位女士,她一定长得很美丽吧?”
“她是我以前的同班同学,在学校的时候她就是最美丽的。”那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