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不全在他的错,但并不代表她可以原谅他。如果没有他的惊吓,漠寒现在一定会好好的。
白赞自然也知道盈束冷淡她的原因,有些无力地站在后头,“到底要怎样,你才能消气?”
盈束没理他,兀自往前走。
“死可以吗?”悠悠地声音传来,却那么平静。盈束前行的步子突然刹住,脊背滚出一阵冷汗来。她转头,看到白赞不知何时拿出一把刀子来,无所谓地玩弄着,而后压在自己的腕部,“我学过急救,所以知道哪里最能让人毙命,而且神仙都救不了。”他不客气地划开了自己的皮肉,眼底一片淡然。
盈束抖起了身体,她最怕的就是他这副疯狂的样子。
“够了!”她低吼着,因为驼着美惠子而无法跳起来,“白赞,如果你要选择这种死法,我没有办法阻止,但我告诉你,哪怕你死了,我也不会原谅你!”
“就不能给我一条生路了吗?”白赞没再涉险,来看盈束时,脸上苍白无力,透尽了祈求。盈束撇开了脸,她想同情他,但他做的坏事实在太多了。
“白赞,你不要在我面前死,我承受不住,如果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肯定会疯的。如果你一定要我给你一条路,我不能保证还能像以前一样和你亲近,但一定不恨你,这个结果的条件就是,漠寒醒过来。”
说完,她扶着美惠子走出去。
秦蓝烟不知何时进来,大概看到了白赞玩弄刀子,脸白得像纸。盈束走过去时将她撞了一下,她一 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被撞得直摇晃。片刻,她大步走到白赞面前,抬首时眼睛早就通红,“你刚刚不是认真的吧。”
“我就是认真的,只可惜,她连我的命都不想要。”白赞唇边勾了一抹无奈。秦蓝烟无力掐紧了指,才没有吼起来,她咬碎了自己的唇瓣,“你真的这么想要她吗?就真的这么想吗?”她摇摇晃晃地走出去,像被抽去了灵魂一般。
美惠子被扶到家时才缓缓醒过来,看到盈束,她伸手过去轻轻握住了她的臂,“束束,我们说说话好吗?”
盈束原本给她盖上被子要抽身而去,此时,只能坐下,“好,你说,你想说什么都可以。”
美惠子闭闭眼,似在思忖,好一会儿才开口,“十五岁那年,我从孤儿院跑了出去,在外面流浪。外面不如想象得那么好,我努力地想要活下去,却经常一整天一整天得不到东西吃。我以为,自己会饿死。直到有一天,我偷了一个男人的钱被他抓住。他看起来好凶,手上纹着黑色的纹身。我饿晕了头,才会想着去偷他的东西……”
盈束静静地听着,意识到她正在讲自己的过去,拿出手机轻轻拔了一个号码。玄铁还在帝皇里,除了为季潘两家筹备婚礼,更多的是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
看到电话是盈束打来的,他接下,喂了一声,那头没有盈束的声音只有一个哭腔在讲述故事……
“那个男人逼我和他在一起,我不愿意,被无情地用皮鞭抽打,而且……他要把我送给他的兄弟们。在这种情况下,我没有办法,只能和他……我恨他,却无法逃脱。他的拳脚很厉害,轻易就能把我掐死。我总在想,如果自己也强大起来就好了,就能逃脱牢笼了。于是,我努力讨好他,求他教我学拳脚。在讨好他的时候,我一次次觉得自己是那么的肮脏。可是,束束,我也有活下去的权力,不是吗?”
“有,你有。”盈束握紧了她的手。她讲得并不是很清楚,但自己已经能想象得到一个小女孩无依无靠地在社会上生存,会有怎样的艰难和无助。
“我跟了他五年,终于练得很出色,而他也厌倦了我,所以才会在财博时把我输出去。我一无所有,被输出去的那一天就想到了离开。不过,季老板人很好,并没有对我怎么样,还给我工作,让我终于能活得像个正常人。”
“束束……”她叽叽咕咕地讲了许多许多,这是有史以来,她讲话最多的一次。讲到最后,终于流尽了眼泪,昏睡了过去。盈束回头,看到手机仍处于联机状态,显然,那边的人在听。
她轻轻摁断,为美惠子盖上被子,安静离去。
清晨的光芒穿透窗帘,盈束看到漠成风安静地睡在自己身边,两只臂自然地环着她的身子。他很少比她还晚起。
轻手轻脚地滑下床,她下了楼,想给他做些营养早餐。楼下,早站了人,头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