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为,这不但是弥补,更是一种救赎。”
看到萧山略显惊讶的神情,齐天翔没有过多的犹豫,言辞恳切地继续说道:“当时我应该已经是挂职省纪委政研室主任了,而企业改制过程中出现的这么多问题,应该在省纪委的举报材料中有所体现,我作为材料收集整理的部门领导,居然没有发现问题,而且在此后查处副省长黄静时,应该也有利益输送的线索,可这些隐性的问题我都没有觉察,以至于出现现在这么个状态,我就一点责任也没有吗?”
齐天翔的担责和坦诚,使萧山深感意外,不由专注地看着齐天翔的眼睛,可却除了冷静和真诚之外,再也看不出什么异常来,可却很清楚齐天翔不会无缘无故这样说,更不会直接往自己身上揽责任。唯一的理由只能是他想要以这件事为契机,全面清查和处理国企改制中遗留的问题,而担责也是为林东生的过往买单,以便能够顺利地推进这件事情。
对于齐天翔,萧山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复杂,一方面是他的学识和经历,使他觉得钦佩,再有就是他的能力和亲和力,使得萧山不得不赞叹。可面对小自己近十岁的齐天翔,成为了自己的班长,心里总觉得不好接受,尤其是还是以老省长的女婿身份,走到了现在的位置,就更让认真作了大半辈子的萧山,感到了心里不平衡。
坐在自己面前的齐天翔,与其说是一个经济大省的省长,倒不如说是更像一位中学教师,不但没有省长霸气外露的威严,也没有言辞上的霸道和眼神中的严厉,更没有年轻干部的狂妄和姬颐气使,语言上是低调,文弱秀雅的外表,以及处处显露的文人的内敛和平和,很容易使人产生错觉。可就是这样一种表现,却不但一路顺畅地从省纪委走到河州市委,现在又走进了省政府,坐上省长的位置,奥妙在哪里始终看不透,可这其中必定有着内在的联系。
或许是善于掩饰,或者就是本质的狡猾,看似忠厚的外表下,一定有着外人不知的一面,或者表里如一,或者大奸大恶,可这大半年接触下来,齐天翔始终就是如此,可却愈发增加了他的亲和力,不但没有在新的省政府班子里树敌,看上去还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可,这就不仅仅是能力和作风的问题了,还有着精密的计谋,或者就是智慧了。
这样想着,萧山愈发的谨慎,望着齐天翔认真地说:“天翔同志这样说,就更让我感到不安了。不管当时什么样的原因,毕竟我是主管国资的副省长,对于国企改制,我都有不可推卸的领导责任。”
萧山说着话,不由认真地掰着手指头说着:“全省国企改制涉及到的企业几千家,规模以上企业就达到了上百家,河州纺织服装集团虽然只是其中的一个,可从方案出台到实施完成,历经大半年的时间,我不但没有过问干预,反而听之任之,这比着你在省纪委的间接责任,我这就应该算是渎职犯罪了吧!”
看着萧山认真了起来,而齐天翔面露难色,也不好再说什么,罗剑就呵呵笑着接过话来说:“现在似乎不是厘清责任的时候,也没有到追责的地步,而且河州纺织服装集团改制过程中出现的利益输送问题,并不是咱们哪位黄副省长主要的罪状,你们二位不知不察也在情理之中。”
罗剑说着话,观察着齐天翔和萧山的反应,看到两人神情都有所缓和,就继续说道:“从目前的材料看,主导这次改制的国资委难辞其咎,可从现实效果看也还真没有过大的纰漏,改制的主要目的是甩包袱,增加财政收入,现在看这个目的达到了,而且效果还不错。”
看到齐天翔面露不悦,罗剑赶忙补充说道:“外迁河州纺织服装集团,如果不是借改制,恐怕是件很难做到的事情,可拆分企业之后,就变得容易很多。云华集团获得了利益,国资委拿到了中心位置的那块土地,土地收益金的几十亿元悉数收归了财政厅,而上千亩土地上也崛起了一座新城。成为了河州市区数得着的高档小区,现在几千户住户安居乐业,而且配建的几百套经济适用房,也解决了几百户低收入家庭的住房问题,这不是皆大欢喜的结局吗?还能够说什么?只能够从解决遗留问题入手,安抚职工的情绪,解决他们的实际困难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