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许是觉得解释的力度不够,马万里又接着对罗剑说:“这次让他过来,也还是因为会议要求做出必要的解释,他是企业原来的负责人,改制过程和方案实施,都是他亲自参与的,应该能说明白很多问题,这才把他叫了过来,会议结束就让他回去了,并且告诉他随时等候处理意见。”
“就这么让他回去了吗?企业欠缴的养老金,还有职工买断补偿,没有一个初步的结论,就不再追究了吗?”看着马万里严丝合缝的辩解,尤其是罗剑面露满意的神色,萧山清楚罗剑就是要让马万里难堪和辩解,从而将事情处理和责任追究撇开,以洗脱马万里的嫌疑,可却不愿就这么轻易了事,而是忿忿不平地说道:“把一个好好的国有大型企业集团,短短几年间就给改制没有了,成为自己家的产业,一万七千多名职工下岗失业,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吗?”
萧山有些激动了,也许是事情本身带来的激愤,还有着酒精带来的激动,眼神严肃地看着马万里,又看看罗剑和周通,随即才缓和了神情对齐天翔说:“作为一个受国家委托管理国有企业的负责人,经营管理不善,致使企业经济效益下滑,最终走到破产倒闭的境地,这就是重大失误,是要受到党纪政纪处分的,起码渎职责任是逃不掉的。可现在国有企业负责人摇身一变成为了民营企业家,这就不仅仅是违背国家干部不准经商办企业的规定,而是严重的侵吞国有资产犯罪了。”
萧山看着齐天翔沉默不语的神情,以及罗剑渐渐阴沉的脸色,没有任何的停顿,接着说道:“再加上还有的拖欠职工养老金,恶意转移国有资产,以及变相抵扣职工补偿金的事情,哪一件都够得上严肃处理的程度了,可现在却没有受到任何的处理,这很不正常。”
萧山说着话,看到罗剑想打断他的话,就抬起手来示意罗剑不要插话,而是认真地看着齐天翔说:“这件事情在此之前我并不是很知情,也没有予以关注,这是我工作中的严重失误,我诚恳地检讨,并请求省委、省政府给我处分,以弥补我的过错,但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这是我的请求。”
看到萧山激动的神情,罗剑好容易等到他讲完,才强压住心中的不快,大度地呵呵笑着抢过话头,对齐天翔说:“老萧有些激动了,可他的观点和认识我完全赞同,同时也让我很感到惭愧,比着老萧的觉悟和坦诚,我的态度有些冷漠了,在事情的认识上还是有差距的。”
罗剑先发制人的表态,使得齐天翔没有一时没有办法回应,就微微笑着看着罗剑,知道他还有后话,就索性一并听下去。
“其实在我的心目中,对于这些胆大妄为,置党纪国法而不顾,侵吞国有资产,侵害企业和职工权益的人,也是满腔愤怒和愤恨的,也恨不得重拳予以打击,让他们付出沉痛的代价。”罗剑看着齐天翔微笑不语的神情,就转而对萧山说:“我刚才就说到了,要从桑满新入手,杀一儆百,这样的态度是明确的,至于从那一件事情切入,需要等待国资委的调查结果,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看到萧山脸上的神色逐渐平和了下来,罗剑接着对齐天翔认真地说道:“不管是劳资问题,还是国有资产流失问题,或者是当初约定的承包经营问题,以及刚才老萧提到的管理不善,失职渎职问题,我认为都应该立即着手进行调查,尽快拿出结果,给职工们一个交代,也有利于平息职工的怨气,有助于事情的解决。”
齐天翔微微地点点头,可却没有顺着罗剑的话意往下走,而是转过头去望着萧山,慢慢地说:“欲速则不达啊!我个人认为还是由国资委调查之后,进行处理的好!时间可能延后一些,更有利于全局工作的把握。”
这样说着,齐天翔环视了办公室的几位,依旧语速缓慢地说:“倾听百姓呼声,及时解决群众反映的问题,这本身并没有错,可也还是要按照程序和步骤来做,不能群众一来反映情况就大张旗鼓地予以高调解决,这不利于后续工作的开展,更不利于信访部门的整体工作,弄得不好还会产生新的矛盾,或者是更多的群体事件,反而对社会稳定产生不利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