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里精心照顾着老伴,自己却舍不得吃喝,内心里充满着煎熬,为老伴的疾病,为拮据的生活。就这样,挨过了十几天,并且不知道还要煎熬多少天。
齐天翔强忍着心中的酸楚,望着郭富贵瘦削的黢黑的脸说道:“这样可不行啊!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长期下来老嫂子是会累病的,而且这天也一天冷似一天,外面也待不住的。”
齐天翔说着,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看着郭富贵问道:“两个孩子呢?就没有人过来替替老嫂子?”
“有,有,大小子今天下午才会村里走了,家里也是离不了人。二小子明天上午过来,媳妇们要过来我不让,我一个老公公,媳妇们侍候不方便。孩子们都孝顺着呢!”郭富贵赶忙急切地对齐天翔解释着:“对付对付就过去了,农村人皮实,没有过不去的难关,忍一忍就过去了,过几天回去好好歇歇就过来了。”
郭富贵说着话,赶忙满脸笑容地接着说:“村里也有年轻人要过来,我不让,多一个人就多一份花费,再说我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做检查,每天输液,也没有什么治疗,用不着那么多人侍候着。”
“该有人在身边就得有人在身边,也没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可不要想那么多。”齐天翔看着不停辩解,又不听解释的郭富贵,心里越发的难过,就尽力平和着语气,安慰他道:“钱不是问题,你不用担心,别说你为咱们郭村做了那么多,就是普通的一个农民,我也不能看着你们就这样煎熬着。”
齐天翔说不下去了,停顿了一下,不容分说地对郭富贵说:“我下来就让他们给老嫂子找地方住,不用你花钱,而且也不让你为难,这你尽管放心。”
“这怎么可以,这样不行,不行的。”郭富贵听着齐天翔的安排,像是烫着了似的赶忙摆动着双手,连声说着:“您来看看我,就让我老汉不知道该怎么感激了,还让您操心破费的,就更让我心里过不去了,不敢劳驾您,真的不敢劳驾您。”
看着郭富贵激动的要从床上起来,齐天翔赶忙站起身,伸出双手按住了他,温言说道:“快别这么说,别说我们是老伙计,就是不认识的陌生人,看到你这样,我也不能不管。刘鹏给我说的时候也没有说清楚,知道你现在是这个样子,我会做些准备的。”
齐天翔说着话,认真地对郭富贵说:“是这样,你先休息一会,我先出去,到医生哪里问一下你的情况,一会过来再陪你说话,你看这样好不好?”
齐天翔的话语,尤其是平和关切的神情,让郭富贵怎么也难以平复情绪,眼里不由流出了泪水,望着齐天翔哽咽着说:“这可怎么好,让我该怎么说啊!可怎么说啊!”
“什么都不用说,你是功臣,这都是应该的。”齐天翔温和地笑着安慰着郭富贵,没有再坐下,而是嘱咐道:“你先等着我,我去去就来。”
郭富贵动情的神情,让齐天翔愈发的难过,就温言安抚着他,看到郭富贵平静了一些之后,才转身走出了病房,心里却是倍感沉重。
下午临近下班的时候,刘鹏匆匆地来到齐天翔的办公室,这也是刘鹏到省政府工作以来,第一次踏足齐天翔的办公室。迎着齐天翔诧异的眼神,刘鹏略带焦急地告诉了他郭富贵的情况,肝癌晚期,而且已经扩散了,现在就在河州市第一人民医院接受保守治疗。
这也印证了齐天翔不好的担心,上次见到郭富贵时,他的消瘦和精神状态,让齐天翔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就嘱咐冯俊才尽快安排郭富贵做一个全面的体检。
现在消息确定了,可过细的情况刘鹏也说不上来,他也是从村里的年轻人哪里得到的消息,就赶忙过来告诉了齐天翔。
尽管有些震惊,可齐天翔还是想都没有多想,立即吩咐刘鹏提前与小张准备一些必要的礼品,稍微晚一些一起去医院看望郭富贵,并且刻意交代刘鹏,只限于他们几个人知道,暂时不要惊动河州市的领导,看过之后再说。
齐天翔的本意是不想过多地干预这件事情,礼节性地去看望一下郭富贵,表示一下关心,然后根据情况再说。现在看到郭富贵的现状,齐天翔觉得,是应该做些什么了,为了郭富贵,更为了自己的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