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出来。”杨山语气平缓,极是能忍。
“那就多谢杨将军夸奖了。”姜曦禾打了一个呵欠,撑着神,“昔日明泽尚在闺中的时候,就曾听过将军的威名,如今瞧来似乎不假。”
杨山没说话,只是一双眸,极冷的盯着她。
那种感觉,就好像你行走在黑夜下的丛林之中,周边不知何时,都会随时随地的窜出无数的猛禽来。
然后狠狠地一击致命,咬断你的喉咙。
“当日,杨将军在军中,掌管的便是刑罚这一块,想必这些手段,你也见得多了,自然是不会怕,也没什么感觉的。”
这话姜曦禾说的的确不错,杨山是从死人堆里摸爬滚打出来的,这些刑罚,对他而言,也不过是挠痒痒罢了,的确起不了什么作用的。
兵书有云,用兵者,攻心为上。
对着一个全身都是硬骨头的人,这些玩意的确是不够看的。
姜曦禾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呵欠,指了指另外的两人:“他们如何?”
“全招了。”长生会意,立马上前,“咱们审问过无数次,的的确确他们知道的也就是这么多的事了。”
“口供写了吗?”姜曦禾支着头又问。
“写了。”长生颔首,从袖子中摸出了一张纸,递到了姜曦禾的手中。
地牢昏暗无光,是以长生便立马又去掌了灯。
光晕浅浅淡淡,那人坐在等下,一身的皮相,足以倾倒众生。
杨山恶狠狠地扬着头:“红颜祸水,果真不假。”
“我是红颜不错,祸水可就担不上了。”姜曦禾极快的看完,便将信纸重新递给了长生,“先给晋阳侯送去吧,记得一定要亲手送到晋阳侯的手中。”
“还有……”姜曦禾的目光顷刻间,便笑盈盈的锁定了杨山,“你不会以为,我真的没有法子治你了吗?”
“我好像还有句话,忘记与明和公主说了。”杨山冷笑,“那便是自古红颜多薄命,我杨山就算此刻,命陨于此,也等着殿下不久之后,前来与我相会,希望明年清明,杨某人还能吃上明和公主的一炷香火。”
长生皱眉,随手拿起手边的一根长鞭,就朝着杨山的嘴角抽了去:“杨将军若是不会说话,我不介意替你的主子,多教教你。”
“口舌之争罢了,谁又能占得了便宜。”姜曦禾笑,“不过杨将军,怕是吃不到我的香火的,毕竟像你这样的背主之人,可没有这机会。”
“明和公主,做人还是不要太猖獗的好。”杨山冷笑,“不过杨某人还是挺期待能让殿下从我的口中,挖出什么消息的。”
姜曦禾颔首,算是正面应承下了他的这张战书。
“看来杨将军是准备不见棺材不掉泪,恰好我这些日子,手也生着,正想找人练练手来着。”姜曦禾依旧坐在那,口中虽是说着,却不见有半分动作。
杨山虽然未曾见过姜曦禾,但是关于她的事,他却也是有几分耳闻的。
当年还在稚龄之年,便敢孤身潜入大燕,并且从南暄意的手中将行军布阵图给偷了回来,并且成功反扑,单论这份算计,就足以让他把她当成一个对手来看。
可惜,她一直隐瞒着身份,倒让他低估了她。
如今见着她光说不动,杨山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又重新冒了出来。
杨山直直的盯着舒舒服服的坐在凳子上的美人儿,只觉得在那张美人皮下,肯定藏着蛇蝎心肠。
果然下一刻,他就听见了那人慢悠悠的说了一个名字。
这个名字当真好听,清雅秀致,想必这整个肃州的姑娘,都没有她一人的名字好听。
清荷。
当真像极了江南那一带的女子,一说起来的便觉得有柔情千种。
杨山错愕的睁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浅笑盈盈的名字,只觉得有人已经用刀狠狠地遏制住了他的喉咙。
前进一步死,后退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而他,犹如困兽。
“你……”杨山咬牙切齿的看着她,“想如何?”
铁链被他的铮的哗啦啦的作响,好像整个链子都要被他挣脱一般:“这事与清荷无关,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姑娘罢了!”
“是不是无关紧要,可由不得你说了算的,这得由我说了才做主。”姜曦禾的手指轻点着唇,“听说,她最近还有了孩子,恭喜你了,要当爹了。”
“你到底想如何?”
“我只是感慨一下呀,如今恰逢乱世,孤儿寡母的可要如何在这个乱世孤苦无依的活下去。”姜曦禾弯着嘴角,“不如,我成全你们如何?”
“在下面做对苦命鸳鸯,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