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系的巫术变得狂暴而无法控制,因此大多数的巫师都会避免在法杖中使用金属材料。
不过碎喉之杖之所以敢使用以纯钢铁打造的法杖——或者说斧杖,却正好是利用了这一特性。
法拉若人自出生就沐浴在混乱魔力之中,血脉中奔涌着魔力,是除了苏泽人之外最容易转职狂战士的民族。可同样的,法拉若人并不像缇坦人那样对奥姆的法则足够敏感——换句话来说,就是他们的血脉属性偏高,但感知属性天生不足。
在这种情况下,法拉若人想成为巫师很简单,但想成为一名青铜阶以上的巫师却是极为困难,而成为白银阶巫师基本就是不可能的情况。
毕竟如果不能感知到奥姆之墙的法则,他们的灵魂根本不可能从中得到升华。
马库斯是一个特例。他之所以能在巫师之道上一路前进到黄金巅峰,甚至隐约触碰到自己的起源,是因为他特殊的血统——
他是一名半魔人。
并非是指魔鬼的混血,而是魔化生物的混血。
准确的说,他的父亲是一只嘶嚎之子——一种两头、不断发出可怕的嘶嚎和轰鸣的巨狼,天生白银阶的强烈魔化生物。
他血脉中流淌的混乱魔力让他天生就能随意释放轰鸣术和恐惧悲鸣,因此他理所当然的被同村人视作怪物,多次被村民迫害生命垂尾。可他却同样因为自己的血脉,天生就比其他巫师都要敏感的多。
他的故事暂且不提。总之,在他成为老山王最信任的巫术顾问之后,他就提议以自己为样板组建一支巫师团——马库斯的意思并不是说让他们被狼艹,而是让一些天赋不足的巫师在训练过后试着驾驭狂暴的力量。
他把自己的血注入到这些年轻的巫师身体里,然后给他们全金属的法杖,只教导他们少数的几个空间和风暴的巫术以求速成。
在训练完成之后,他们必须亲自击碎自己的喉咙。给自己定下沉默誓言换取无声施法能力的同时,还能顺便约束自己无时无刻不在发出的可怕轰鸣。
然后,碎喉之杖出现了。
这是一支只有黑铁阶的等级,却能发挥青铜阶破坏力的可怕军队。
就算现在在这里的只有五十人,但见到空中开始聚集的乌云,没有任何人怀疑他们会把青果之锁瞬间毁灭。
这是纯粹以五环的落雷术作为样本巫术进行的仪式级联合施法,以降一阶破坏力为代价,将打击面增加数百倍。
这不是什么深奥的巫术仪式。如果是五十人黑铁阶巫师进行联合施术的话,那么只需要不到二十分钟就能完成施术。
可以预见到,雷霆轰下之后,不光是青果之锁,恐怕就连青果大道附近的区域都会一同被从天而降的雷霆击碎。虽然木质的建筑可以起到一定的绝缘作用,可它们根本无法承受雷电的高温。
而且这些巫师的本体都隐藏在别的地方,利用拟像实体的传递施术特性远程布置巫术仪式。可以说,如果不知道他们的本体在哪,就根本无法打断这个仪;如果不打断这个仪式,这一场战争就会在开始的瞬间立刻结束。
“那就太无聊了,不是吗?”
罗兰倚在巷口,抬头看了看越来越昏暗的天空,露出了一个愉悦的笑容。
仿佛是有些头疼,他把右手握拳轻轻按压额头,指缝中隐隐透露一丝银色的金属光芒。
“以团结、互助、平等、繁衍的名义,”罗兰开口,用无比温和的声音轻声念道,“五号、七号、十三号、二十号、二十一号,立即引爆。”
那一瞬间,仿佛整个街道都安静了下来。
唯有罗兰和教授知道——
演出,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