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上,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心酸。
但这个孩子却仍是紧咬着牙关,没有抽泣,面色平静。坚强到让人心疼。
可就算如此,却依旧没有一个人敢和他搭话。
并不是他们认为这个孩子如何如何恐怖。而是那些如同鬼影一般跟在孩子身后的那几个男人用恶狠狠的目光逼退了他们。
他们大约有六七个人,年龄分散大约二十出头的男人蒙着头,看不清他们的脸。从身影判断,里面还夹杂着三十多岁和老男人和十几岁的孩子。
他们的共同点是行动上便可以看到明显的恶意。
他们的手中持有棍棒,眼中满是血丝。就像是看到羊羔的鬣狗一般。
其实也没差。对于他们来说,那个灰发的小男孩不过就是肥美的羊羔。
来想想看吧,整个卡拉尔都没有灰发的人种,这说明他是从外国入境的旅客。而在冬天入境的旅客,无疑都是交了天价的过境费才进来的。如果他是偷.渡客,肯定不会正大光明的在路上走。万一遇到德鲁伊,却拿不出身上的身份证明就糟糕了。
换言之,他们肯定有钱。
大约十一二岁亦或是年纪更小的孩子,在这个时候独自一人来到卡拉尔,这说明了什么?
对啦。这绝对是一只肥羊。
要么就是被神殿通缉,要么就是离家出走的大少爷,亦或是落魄贵族的继承人。和自己的护卫走散的可能性也不小。
只要趁着夜黑风高把他打死,然后赶紧跑路,没有任何人会知道是谁干的。
一个年轻人眼睛赤红的盯着他,渐渐攥紧了手中带着钉刺的棍棒。隐约可以看到钉刺的尖端已经变成了乌黑,钉刺有些许弯曲。
他不是第一次杀人了。
尽管他现在只有二十岁出头,但已经夺取了三个人的性命。因为组织严密、尾巴处理的干净,再加上他的应变能力和演技出色,至今他也没有被怀疑。这让他产生了一种油然的优越感和将他人的生命攥在手心中的兴奋。
今天,这是第四个——
他在心中告诉自己。
看着那个孩子拐进了一条阴暗无光的小巷寻找旅馆,他在身边的同伴的目光催促中一路小跑过去,跟一个老金手指学的粗浅的匿行技巧展开,他踩着声音极小而凌乱的步伐跑过去,一棒砸在了那个孩子的后脑上。
那个孩子立刻应声而倒。
他还不放心,虽然在黑暗中看不清,拿起棍棒冲着大约是脖子和后脑的位置连续砸了几下,身后的人也跟过来,冲着脸就是一顿乱砸。
大约砸了三分钟,感受着头部的触感已经发生改变,他们才掏出破布挡在手前,将那个小男孩身上的包裹扯走,然后贴身搜了一遍才作罢。
“他奶.奶的……是个偷.渡客!没油水!”
“别管了!快撤!”
他们将破布扔下,胡乱擦拭着手上不知不觉被磨出来的血痕,然后四散逃离。
可惜,他们没看到,在他们离开之后,那个头颅被砸扁的孩子摇摇晃晃的再次站了起来。
他的眼中闪烁着猩红的光芒。
落日西沉,余晖散尽。灰松镇的镇民们又度过了和平的一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