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没有停,就怕药不能完全融化在汤里。
“妈,我自己来吧,你去忙你的。”叶晓诺走到陈悦芬的身旁,她并不知道,妈妈这么做是为了让药片尽快融化,拿过勺子,自己搅。
“嗯,趁热喝,别又忘了,凉透了喝容易拉肚子。”陈悦芬叮咛一句,深深的看了女儿一眼,走进厨房。 “知道了。”应了一声,认真的搅,还不忘呼呼的吹,时不时的和妈妈说话:“妈,我每天这样吃,等到生孩子的时候一定成个大胖子,嘿嘿,说不定生个八斤的孩子,对了,妈,我生下来的时候只有五
斤多吗,是不是很瘦很小?” 陈悦芬停下切菜的动作,抬起头,望着厨房门的方向,说:“是啊,你生下来的时候只有五斤四两,小小的一点点,像个大老鼠,全身皱巴巴的,那个时候生活条件不好,我快生你的时候也就九十来斤
,把你生了出院,就只有八十斤了。”
“真的太瘦了,我还是长胖点。” 以前常听妈妈说怀孕那会儿的事,记忆最深刻的就是妈妈说她半夜里想吃红烧肉,那时候不像现在,肉不好买,更别说晚上,爸爸还是骑着自行车,满城的去给妈妈找,城里的店铺早就关了门,最后找到屠宰场,守着杀猪的买了点肉,回家的路上有一段没有灯的坡路,爸爸没注意下水道井盖没有了,前轮陷进下水道,爸爸也摔倒在地,虽然摔得不轻,爸爸还是强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推着车轮有
些变型的自行车回家,妈妈早已经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红烧肉摆在桌上,爸爸已经上班去了,过了很久,妈妈才知道那天晚上的肉来得多么不容易。
每当妈妈说起的时候总是笑中有泪,爸爸拍着她的肩,也不说什么。
从小就觉得爸爸和妈妈是最幸福的人,相亲相爱相依相伴,若不是爸爸的突然离去,他们会幸福一辈子。
人这辈子总是有太多的无奈,妈妈的命运也不算好。
随着袅袅的轻烟,汤慢慢的不再烫口,叶晓诺端起碗,正准备喝,突然想起昨夜的梦,走进厨房,对妈妈说:“妈,我昨晚梦到爸爸了,他说我会生个儿子。”
陈悦芬一怔,愕然回过头,就看到叶晓诺端着碗要喝汤,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陈悦芬突然改变了主意,一个箭步扑上去,夺过叶晓诺手中的碗,汤洒了不少在叶晓诺的身上。
“妈?”叶晓诺诧异的看着妈妈,再看看衣服上的汤渍,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上叶晓诺满含疑惑的眼睛,陈悦芬在片刻之后反应了过来,敷衍的说:“晓诺,我忘了你不能吃味精,刚刚在汤里放了味精,另外给你盛一碗,你去外面坐会儿吧,我给你端出去。”
“哦,这样啊。”叶晓诺也没多想,出了厨房,去客厅放音乐听。
看着碗里油汪汪的汤,陈悦芬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暗叹,好险!
将汤倒掉,陈悦芬也打定了主意,不管女儿做什么选择,她都无条件的支持,也许这个孩子就是丈夫送来的,女儿才会做那样的梦。
双眼含泪,默默的说,老公,你放心,我会照顾好晓诺和她的孩子!
陈悦芬早上总是和叶晓诺一起出门,女儿去上班,她就去买菜。
马路对面经常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时间一长,就有人来问陈悦芬,是不是认识车上的人。
陈悦芬被问得莫名其妙,她根本没注意马路对面有没有停车。
听人一说,她才知道,早上她们一走,那车也就跟着开了,总是这样。
满腹疑问的陈悦芬在清晨看到了那辆传说中会跟着她们开走的车,她盯着那黑洞洞的车,也看不见车上的坐的是什么人。
一路走,陈悦芬也一直留意着那辆车,果然如邻居说的那般,那走就跟在她们后面。
送女儿上了公车,陈悦芬快步朝那辆黑色的轿车走去,那辆车就在她的眼前停了下来。
她已经猜到车上的人是谁,除了蒋一洲,她还真想不出别的人。
果不其然,蒋一洲从车上走了下来,面带微笑,很有礼貌的问候陈悦芬:“阿姨,好久不见,最近身体好吗?”
“你不是说不来打扰晓诺了吗,怎么又来?”陈悦芬冷冷的盯着他,对这个男人完全没有好印象,想到苦命的女儿,更不会给他好脸色。 “我只是来看看叶晓诺,她并不知道我来了,我想阿姨肯定也不会告诉她。”蒋一洲平静的说,他就像着了魔一般,在台湾的这几天,每天都按时过来,一到周末叶晓诺不出门上班,他就心情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