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怀揣着忐忑的心情往家跑,玉佛戴了不到两分钟,就还给赵桓禹,他说暂时帮我保存,下次见面再给我。
我埋头窜出电梯,差点儿被迎面走来的人撞到。
“对不起!”他闪到一边儿,怒气冲冲的回头,大声叫骂:“我他妈再也不回来,死婆娘,摆出一张臭脸给谁看,别以为老子找不到女人,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我随便玩儿。”
粗俗不堪的叫骂声吸引了我的注意,抬头一看,竟然是住在隔壁的小两口。 男的拧着个lv的旅行包,站在电梯门口骂,女的蓬头垢面,穿着睡衣打着赤脚,站在他们家门口,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男人回骂:“你有本事就去玩儿,死男人,谁他妈稀罕你,给老娘死远点儿,再回
来就拿刀砍……”
在两人的骂声中我灰溜溜的打开自家的门。
我寻思着该怎么向季昀奕解释,莫名的紧张起来。
但又转念一想,他季昀奕带着女人逛街我都可以不追究,难道我出门见个朋友就不可以吗,我和赵桓禹清清白白,没必要心虚,也根本不应该心虚。
我没做对不起季昀奕的事,是他对不起我,要心虚,也该是他心虚。
慢慢的,我平静了下来,挺直腰杆,从容走进房间。
季昀奕的房间门虚掩,能听到他敲击键盘发出的清脆声响。
我以为,他听到我回来,会出来盘问一番,结果,是我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
他根本不在乎我刚才出去见了谁,也不在乎我胸……口的痕迹到底是不是吻痕。
冷漠,沉静,这才是季昀奕一贯的作风。
在他房间门口踌躇片刻,我转身进厨房去找他提回来的水。
满满的一桶,洗头洗澡,完全够了。
烧了大半壶水,突然觉得,等水烧热是个很漫长的过程。
隔壁邻居的叫骂声还在持续,想起半年前,小两口才搬进来住的时候,正是新婚,如胶似漆,有时出门遇上他们,总是能看到女人抱着男人的手臂,那小鸟依人的模样很是幸福。
大概是从两个月前开始,吵架成了家常便饭,各种粗俗不堪的咒骂已经把两个人的感情消磨殆尽,连我这个旁观者也受不了了,这样吵下去,早晚得离婚。
离婚……不管是想起,提起或者听到这两个字,我都会头皮发麻。
我不想离婚,甚至害怕离婚。
洗澡洗头之后我鼓起勇气进了季昀奕的房间。
他只匆匆扫了我一眼,又转头专注的盯着电脑,那严肃的神情很有几分摄人的魅力。
吸气呼气,言简意赅的开口:“我们谈谈好吗?”
“谈什么?”季昀奕盯着电脑,修长白皙的手指在键盘上敲个不停。
他这种漠然的态度让我很难受,我甚至希望他能揪着我刨根问底,或者大吵一架,又或者警告我不许和别的男人来往。
没有,统统没有。
他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心无旁骛的忙他自己的工作。
我憋屈的盯着他的侧脸,不断的问自己,我到底嫁了个怎样的男人……
“你明天走?”迫使自己像季昀奕一样的漠然,平缓的语调不带任何感情,这就是我和他的相处方式。
季昀奕的注意力都在电脑上,我只能把电脑屏幕扣下去,把他的注意力拉到我的身上。
“是,有什么问题?”他这才转头看着我,手肘抵着桌面,双手交叉,半托下巴。
“没问题。”我捋了捋搭在脸颊上的湿发,把想了很久很久的话一字一句的说出来:“你觉得我们这样像夫妻吗?”
他似乎已经感受到了我的不满,挑了挑眉,嘴角微扬,似笑非笑:“不管像不像,我们本来就是夫妻。”
两本结婚证,受法律保护的同……居关系。
我苦笑着说:“如果我们能稍微改变一下,也许能更像夫妻,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忙吧,不打扰你!”
我不知挽救这段千疮百痍的婚姻到底是对还是错,在季昀奕专注的目光下,我快步走出他的房间,心像被掏空了,轻如尘埃。
回房间,拿吹风机吹干头发,我还恍恍惚惚的想着方才和季昀奕说的话,想通之后,毅然下了个决定,改变,就从我自己开始。
“我今晚在你这边睡。”
我再次走进季昀奕的房间,这一次,绝不坐坐就走,爬上他的床,占据了大床的一半。
“随你。”季昀奕无所谓的轻笑,然后关了电脑,脱衣服上床。
虽然我和他并躺在床上,可中间的距离却可以再睡下一个人。关灯之后,我朝他的身侧挪,紧挨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