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开例行检查,她不想再到医院来,每次来,都能折腾掉她的半条命。
这次住院,在床上躺了几天,童彦婉的精神状态不但没有改善,反而更糟糕,走几步路就头昏脑胀,胸闷气短。
季昀奕看出童彦婉的不适,二话不说,把她打横了抱起来。
“哎呀,太丢人了!”童彦婉羞赧的把头埋进他宽厚的胸膛,立刻沉浸在温暖与舒适之中难以抗拒。
就这样亲昵的走在去停车场的路上,她自欺欺人的想,没人看到她的脸,丢人也只是季昀奕的事,和她没关系。
季昀奕有晨跑的习惯,但为了迁就童彦婉,他改了习惯,每天早晚,陪她慢吞吞的散步一个小时。
他总是很霸道,禁止她一个人出门,就算有保姆陪着,也不准。
外出散步,难免会碰到遛狗的人,季昀奕知道童彦婉怕狗,看到前面有狗,他就牵着她远远的躲开,偶尔没躲得过,他就把她护在身后。
简单的幸福,让她很满足。
从胚胎移植成功,再到平安保胎,童彦婉一直认为自己是幸运的,也有信心,自己能顺利生下双胞胎。
变故却发生在童彦婉怀孕快四个月的时候。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没有太阳,也没有下雨,空气又闷又湿,天空中飘着乌沉沉的云,让人有很压抑的感觉。
那一天大早,季昀奕陪童彦婉去医院例行产检。
童彦婉很喜欢听孩子强有力的心跳,能感受到他们蓬勃的生命力,躺在做胎心监测的床上,她乐陶陶的把衣服撩起来,露出已经略有突出的肚子。
肚子摸起来挺硬,鼓鼓的发胀,两个孩子挤在里边儿,空间肯定狭小。
她还开玩笑的对季昀奕说,两个小家伙说不定会为了争地盘打架。
医生挤了些耦合剂在童彦婉的肚子上,凉幽幽的,当胎心检测仪碰触到皮肤时,她特别的兴奋,屏住呼吸,静静的听仪器把孩子的心跳扩大出来。
可什么声音也没有,医生连忙又换了几个位置,还是没有声音。
蓬勃的心跳,到哪里去了?
童彦婉从医生凝重的表情中看出了端倪,虽然已经隐隐约约有了感觉,可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医生,我的孩子……没事吧?”怀着仅存的一丝希望,她怯怯的问。
医生的脸冷若冰霜,她没有直接回答童彦婉的问题,只是说:“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查。”
进一步的检查……进一步的证明,童彦婉的孩子,真的没有了心跳。
没有征兆,没有准备,孩子在几天前,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他们。
“孩子……为什么你们要离开我……我的孩子……”
童彦婉走出B超室,在季昀奕的怀中哭得死去活来。
不断呼唤已经飞向天国的孩子,多么希望她们能听到她的声音,回到她的体内,她一定会好好的爱她们。
她们的胎动,才刚刚开始,竟然就这样结束了,纵使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童彦婉还是躺上了手术台。
由于童彦婉的情绪太过激动,医生给她实施了全麻,引产,清宫,都在她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进行。
从麻醉中醒来,童彦婉心有余悸的告诉季昀奕,刚才做了一个可怕的梦。
季昀奕没有说话,只是温柔的替她拭去泪水。
不远处,有一个模糊的白影在说:“是双胞胎女儿,太可惜了!”
她可怜的女儿,还没来得及看一眼爱她们的爸爸妈妈,已悄悄的离开。
引产对身体的伤害不亚于生产,手术之后,必须好好的休养,住院的那两天,童彦婉的眼泪就没有干过,整日以泪洗面,张嘴就哭。
痛苦和绝望,支撑着她行尸走肉的身躯。
一系列的打击之后童彦婉的身体大不如前,激素和营养品催出来的那些肉很快就消了下去。
在家卧床休息了几天,她去洗手间,被镜子中的自己吓了一大跳。
深陷的眼窝又黑又肿,头发凌乱和鸡窝没区别,一张脸面黄肌瘦,憔悴得不堪入目。
短暂的不适应之后童彦婉欣然接受了自己现在的状态,也还好,没到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地步。
孩子的离去来得太过突然,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没办法说服自己接受这个现实,每天早上醒来,都期盼着奇迹出现,孩子会用胎动告诉我,那只是梦。
可是,事实就是事实,就算她不承认,不接受,它还是摆在了眼前。
她摸着自己空瘪的肚子,默默流眼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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