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不一定能还得清。
童彦婉走出浴室,一眼就看到餐桌上丰盛的美味佳肴,诱人的香味直钻鼻腔,勾起她肚子里的馋虫无数。
菜已经上桌,可人呢?
“赵桓禹,赵桓禹……”她轻轻的喊了几声,赵桓禹就出现在门后,怀中抱着一大束火红的玫瑰。
童彦婉愣了,他连湿衣服也顾不得换,急着出去就是为了给她买花吗?
“送给你!”
红玫瑰送到面前,她却没心情多看一眼,死死盯着赵桓禹湿透的西装和发丝滴下的水。
顷刻间,泪水就模糊了视线。
“玫瑰花你不喜欢我马上拿去扔掉。”赵桓禹心疼的揽着她的肩,柔声安慰:“我错了还不行吗,别哭了!”
“不是你的错,是我……太高兴了!”童彦婉反手抹去眼泪,把玫瑰花抱入怀中,泪水未干,勉强挤出微笑:“玫瑰花我很喜欢,谢谢你!”
“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赵桓禹眼中浓浓的关切激发了童彦婉心中的委屈,她一张嘴,就“哇”的哭了出来。
“对不起,我不该问,看到你哭,我……好心痛!”赵桓禹把她揽入怀中,春风化雨般温柔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回荡。
“呜呜……”靠在他湿漉漉的肩头,她一边抽泣一边说:“快去……把衣服换了……不然会感冒……”
“嗯,我去换衣服,但你必须答应我,不许再哭!”赵桓禹把童彦婉安置在沙发上坐好,高大的身躯半蹲,与她平视:“我喜欢看你笑,不喜欢看你哭。”
“我不哭,真的不哭了!”童彦婉任由赵桓禹替自己擦去眼泪,四目相对,笑容苦涩:“谢谢你!”
赵桓禹一走出童彦婉的视线,她心底的凉意就开始四下乱窜。
不安的在客厅踱步,直到赵桓禹换上睡袍下楼,她才安心的原地站定。
“吃饭吧!”赵桓禹笑容温润,走上前,很自然的拉着童彦婉的手:“我让厨房做了你喜欢吃的菜,尝尝合不合你的胃口?”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她疑惑的看着赵桓禹,他的关心,真的是无微不至,让她很感动,也很愧疚。
赵桓禹不自在的拨了拨刘海,咧嘴一笑:“你家保姆告诉我的!”
“白阿姨?”她诧异极了:“你怎么认识她?” “嘿。”赵桓禹不自在的勾勾最近,在童彦婉紧迫的逼视下,才道出了实情:“我有一天从你家小区门口路过,看到白阿姨买了很多菜,袋子破了,番茄滚出来她还不知道,我就捡起来还给她,然后再顺
便帮她把菜拧上楼,到了你家门口,才知道她是你的保姆,我就留了她的电话,说做菜的时候想请教她。”
经赵桓禹提醒,童彦婉立刻想了起来,原来白阿姨提过好几次的小韩就是赵桓禹。
她狐疑的看着他:“真有那么巧,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嘿嘿!”赵桓禹干笑了两声,转移了话题:“快吃吧,再说下去菜都凉了!”
“嗯,吃饭!”
童彦婉一直觉得自己还算坚强,这半年来,流的眼泪却是之前二十五年的总和。
泪腺发达得让她自己都吃惊。
眼窝就没有真正的干过,从早到晚,都处于湿润的状态。
这不,赵桓禹只是给她夹了一个茄盒,童彦婉就感动得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落。
一顿饭吃下来,湿了几张纸巾。
赵桓禹知道她心情不好,也识趣的不再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吃饱喝足,童彦婉窝在沙发里看电影。
赵桓禹还有工作要忙,暂时不能陪她。
她的眼睛虽然盯着大屏幕,却什么也没看进去。
季昀奕那张让人作呕的脸在眼前不断的晃过。
没有勇气再踏入冰冷的雨中,更没有勇气回去与季昀奕对峙,童彦婉只能借赵桓禹的地方,休养生息。
落地窗外的雨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的罩在城市上空。
看吧,她多悲惨,连天空也在为她哭泣。
她这辈子,看错了两个人,一个是君耀晨,一个是季昀奕。
如今的童彦婉,身和心,皆已是伤痕累累。
她真的错了,错得离谱。
以为嫁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就不会受到伤害,却不想,季昀奕伤她比君耀晨还伤得狠,伤得重。
她就和那无家可归的流浪狗没分别,摇尾乞怜,换得一顿温饱。
不,不对,她不是没人要的流浪狗。
季昀奕不要她,但赵桓禹要她。
哪怕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他,他对她的关爱也从未间断过。
此时此刻,童彦婉就是溺水的人,抓紧一块浮木,便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说赵桓禹是浮木就太委屈他了,他根本是豪华邮轮。靠上他,就不用再害怕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