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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像一只无形的手,卡住了童彦婉的咽喉,突然想起她去世多年的爸爸。
爸爸还不到四十岁就离开了她,最初,他也是莫名其妙的晕倒,然后……
童彦婉不敢再想下去,季昀奕绝对不会步上爸爸的后尘,绝对不会!
“唉……”那个女人忧伤的叹了口气,拍拍童彦婉的后背,安抚道:“别着急,我慢慢告诉你。”
慢慢告诉她?
难道真的有什么隐情吗?
童彦婉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嗯,你说!”
“我是季总的秘书顾馥梅,季总是我见过最恪尽职守的老板,凡事都亲力亲为,就连写篇发言稿,也从来不假他人手。”
“我们在工作的时候他在工作,我们下班回家了他还在工作。”
“季总就是工作狂,他时常几天几夜不睡觉,几年下来,身体健康透支得严重,几次晕倒在办公室,医生叮嘱他要好好休息,可他就是不听。”
“这几天下大雨,工厂出了事,季总不眠不休处理,结果……”顾馥梅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落下泪来:“季总真是我见过最好的老板……”
季昀奕真的有那么好吗?
“冷小姐,你也多劝劝季总,工作不要太拼命了,我真怕他……”顾馥梅低下头,叹了口气:“唉……”
童彦婉知道顾馥梅想说什么,怕季昀奕过劳死,她也隐隐的有些担心。
他的身体,已经开始报警了,不能再这么下去。
由于东大街地势较低,中段被水淹得最厉害,童彦婉坐的卡车只能从西大街这边绕过去,到达东大街街尾的人民医院。
冒雨冲上楼,童彦婉达到病房的时候,满身是汗,雨和汗混在一起,又冷又热。
季昀奕静静的躺在床上,双眸紧闭,手背上还插着留置针头。
他的脸色很难看,青得发黑。
病房里有两个人守着他,童彦婉一进去,顾馥梅就把那两个人叫走了,出去的时候没忘把门掩上。
“季昀奕!”童彦婉趴在床边,握着季昀奕冰凉的手,泪水唰唰的往下落。
他的手好冰好凉,若不是看到他的胸腔在缓慢的起伏,她真的以为他已经……
童彦婉甩甩头,把这些不好的想法通通甩出去!“季昀奕,你别睡了,快起来,我来看你了,冒着大风大雨,坐卡车来的,小宇在申曦家里睡午觉,你放心,雨淋不着他,他现在说不定已经起来了,你要不要听听他的声音,他这几天还念叨你不陪他玩,
他想你了!”
季昀奕冰冷的手在童彦婉的掌中开始有了温度,兴许是听到了她的声音,他的眼珠在缓缓的转动,嘴唇,也颤动起来。
看到他有反应,童彦婉特别高兴,摇晃他的手,大声的喊:“季昀奕,睁开眼睛,看看我啊,我来看你,你可不能不给我面子,这样睡着是什么意思,讨厌见到我吗,如果不想见我,那我就走了哟!”
说着说着,童彦婉就站了起来,缓缓松开季昀奕的手,一转身,季昀奕反手将她的手腕儿握紧。
“不……要……走……”
沙哑的声音,好似从远处传来,飘渺不真切。
童彦婉欣喜的回头,季昀奕双眸半睁,正虚弱的看着她。
平日里比黑曜石还要闪亮的眸子此刻黯淡得没有任何神采,他真的太累了,身体,已经透支到了极限。
“季昀奕,还算你给面子,不然我真的走了!”
童彦婉重新坐回到床边,顺手按了呼叫器。
“彦婉……你怎么……来了……”他的嗓子好像黏到了一起,嘶哑的声音,听起来让她急得喘不过气。
“你的秘书给我打的电话,说你昏迷之后一直在喊我的名字!”
童彦婉故意板着脸,嗔怪道:“你也真是的,昏迷就昏迷嘛,喊我名字干什么,害我冒着大风大雨,被你秘书拉过来给你请安!”
“对……不……起……”
季昀奕失望的看着她,一脸的歉意。
童彦婉勾了勾嘴角,轻笑着拍拍他的手:“我和你开玩笑的,你也真是,玩笑都听不出来吗?”
季昀奕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虚弱的微笑:“谢谢!”
“别谢我,要谢就谢你的秘书,她很能干啊,路被水淹了,轿车开不过去,她就找了卡车来接我,如果没有她,我也不可能站在这里。”
顾馥梅说的那些夸季昀奕的话,已经大大提高了季昀奕在童彦婉心目中的形象,现在看季昀奕,好像也没那么讨厌,反而,还让人很钦佩。
这个时候,护士和医生进来,给季昀奕检查了一番,说是一切正常,叮嘱季昀奕好好休息。
“你看你,自己的身体也不爱惜,病倒了躺医院里,不能走不能跳,舒服了吧?”童彦婉忍不住责怪了季昀奕几句,他不但不生气,反而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