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睛再睁开,眼前的人和物,已经完全不一样。
季昀奕没再说话,只是拿起被他乱扔在床上的底裤,慢慢的给她穿上,再帮她穿上内……衣,扣上搭扣。
玫红色的晚礼服穿上身,她感觉自己很凄惨。
就算外表再光鲜,也无济于事。
身体和心灵,皆已经残破不堪。
拖着异常疲惫的身体回到赵桓禹的房间,已经是半夜。
房门紧闭,童彦婉没有房卡。
赵桓禹在熟睡,肯定不愿被人打扰,不知道该找谁开门,她只能坐在走廊边的沙发上。
一坐便是一夜。
她太累了,坐着也能入睡。
有退房的客人拖着皮箱从童彦婉身旁走过,她才从梦中惊醒。
头昏沉沉的,站起身,两腿发软,紧紧抓住沙发扶手,才没有摔倒。
慢吞吞走到赵桓禹房间的门口,试着敲了敲。
没人开门,她又回到走廊边坐下,继续等。
这一夜,童彦婉在梦中都在盘算带小宇离开的事。
首先要从赵桓禹那里把身份证和户口本拿回来,然后订飞机票回德川。
想起来很容易,但真正要付诸行动才知道难。
如果赵桓禹不还她身份证户口本,她就带着小宇坐火车,就算十几个小时也没关系,只要火车能载着我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过了许久,服务生打开了赵桓禹房间的门,准备例行清洁。
童彦婉跟着服务生进去,赵桓禹衣冠不整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满屋子的酒气在打开门窗之后慢慢的消散。
服务生开窗的声音吵醒了赵桓禹,他翻了个身,用手挡住照射在他眼睛上的阳光。
“唔……”赵桓禹伸了伸腿脚,缓缓的坐了起来,看到童彦婉坐在窗边的沙发上,哑着嗓子问:“几点了?”
“八点四十五!”童彦婉进房间以前看了眼挂在客厅的大钟,抱了个大致的时间。
“呼……头好痛……”赵桓禹扭了扭脖子下床朝童彦婉走去,上下打量她一番之后问:“在这里坐了一夜?”
她摇了摇头:“不是!”
“去哪里了?”他嘴角含笑,微眯着眼睛,伸出手。
心头一凛,童彦婉下意识的后退。
她背抵在沙发靠背上,瞪大眼睛,看着赵桓禹把她晚礼服的肩带往上拉了拉。
深吸一口气,她打算坦白从宽。
“昨晚你睡着以后我就出去走了走,在电梯里遇到季昀奕,和他争执之后我就晕倒了,醒来的时候在他开的房间,不过他没对我做什么。”
随着童彦婉的诉说,赵桓禹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笑容几乎消失不见。
不等赵桓禹开口,她急急的说:“他真的没对我做什么,我现在身体这个样子,也不可能会发生什么。”
“哼!”赵桓禹勾勾嘴角:“如果你身体没问题,是不是就会发生什么?”
她拼命的摇头:“不会,我绝对不会让他再碰我,如果他强迫我,我就……跳楼!”
“跳楼?”赵桓禹的嘴角挂着玩味的笑:“我怎么舍得你跳,以后随身带把刀,把季昀奕给阉了,正当防卫,不犯法!”
“好!”
果然是绝妙的好主意!
也只有赵桓禹才想得出来,她还真没那个本事。
赵桓禹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转身进了浴室。
“呼……”童彦婉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全身紧绷的神经得以松弛。
司机把童彦婉送回了赵桓禹的住处,两个穿黑西装戴墨镜的人一直跟着她。
她进了屋,他们就守在门口。
不用问也知道,赵桓禹派来监视她的。
没有人身自由,哪里也去不了,童彦婉痛苦不堪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步子还不敢迈得太大,就怕扯裂了伤口。
卸妆洗澡,然后换上睡袍。
童彦婉躺在床上,没穿衣服给伤处上药。
酒精消毒的时候痛得她呲牙咧嘴,眼眶瞬间就红了。
药膏慢慢的抹上去,童彦婉咬牙坚持。
不容易上完药,她已经痛得快要虚脱了。
头捂着被子,又嘤嘤的哭了一场。
赵桓禹真是个变态,比季昀奕还要变态。
掀被子下床,童彦婉慢慢的走到落窗边,四十八楼的高度,俯瞰全城,如果从这里跳下去,恐怕没摔死,就已经先吓死了!
冽冽的寒风从打开的窗户吹进来,舞动她的长发。
风好冷,可不及她的心冷。 阳光明明很灿烂,却照射不到她阴暗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