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瓷。”宁淮发觉她不对劲,便忙是伸手去扶,问道:“怎么了?”
宁瓷的耳朵里已经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她没有想到,会在这儿见到他。
当初狠心一别,在她心里,是永别,便是永不再见。
是他,是萧青山。
当初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正落入贼手,无比狼狈,而他救她出来,就好像,面前现在的他一样。
“大哥。”宁瓷下意识的抓住宁淮的手,顾不上许多,便是别开目光,磕磕绊绊的出声。
“我、我要回家。”
“小姐你不是要去看梅花吗?就在那边,快到了。”顺贵儿站在后边,不解的朝林子那边指了指。
“大哥,我要回家。”宁瓷完全不理会他,好似没有听到一样,只是转身,背对着萧青山那边,再次强调道:“我要回家。”
“大哥带你回去。”宁淮不知道她忽然怎么了,但是她这个样子,就像当初刚回来的时候,第一眼见他就扑在他的怀里,喊了一声“哥哥”,然后便是嚎啕大哭。
那模样,像是经历了许多事情。
他真的就感觉自己的心被生生颁开了来。
幸好人好好的,没有大碍。
宁瓷不是什么慌张胆小的人,反而一向遇事都很镇定的,所以当她再三强调这句话的时候,宁淮意识到了不对劲。
只是他不知道这些不对劲,是从哪儿来的。
当即宁淮便带了宁瓷往外走。
萧青山的目光就怔怔凝在那一处,灼灼光亮,像是世间至宝失而复得。
......
宁瓷记得那天晚上很黑。
原本同她一起的还有两名女子,都是被虏来的,只是她们已经先下了车,不晓得被那些人带去了哪儿,留她一个人,在马车上面。
外面忽然就要打斗的声音传来,不知道是从哪儿突然冒出来的一拨人,同那些虏她的人,打起来了。
宁瓷掀开帘子偷偷往外看。
不是大哥。
那些人穿着粗布衣裳,不像是哪家的部曲或是将士之类,却是一个个挥着大刀,十分凶狠的模样,几乎是将那些虏她的贼人都杀尽了。
宁瓷知道,不清楚来意,便不能轻举妄动。
于是她趁着他们打斗的时候,从马车里跑了出去。
可是,却有人追了上来。
是暗卫。
而且还是皇家的暗卫。
她知道自己得罪了人,但没想到是皇家的人,而且花了这么多心思,连暗卫都出动了,就为了毁了她。
真是处心积虑。
而当时那一剑刺向她心口的时候,她就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真的很疼,很疼。
冰凉的剑刃刺进她的每一寸血肉,一瞬间似是将心穿透,锋利无比,噬心剧痛。
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看见有人影冲了过来。
然后,就完全的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是在一间房里的床榻上。
她动了动身子,就牵扯到胸前的伤口,剧痛难忍,她紧皱起眉头,缓缓的舒着气,才将这股疼痛压下。
只是这是在哪儿?
就在这时候,有人推门进来了。
是一名男子。
约莫二十来岁,十分年轻,剑眉星目,也是生的一副极好的容貌,只是身材庞大,一身古铜色的腱子肉,满满鼓起,倒是叫人看得畏惧。
“你是谁?”宁瓷警惕的看着他。
那男子沉着脸,没有说话,只是手上端着个盘子,在床边坐下,然后,伸手来褪她的衣裳。
粗砺的指腹触到她肌肤的那一瞬间,宁瓷便是大惊,慌道:“你做什么?”
她倒是想避开,只是伤口实在太疼,让她没法动弹,便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褪下她这半边的衣裳,眸中惊惧,便是越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