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同他们正面交锋的机会都没有。
直到后来,还是阿瓷自己回来的。
“如果一只手,可以解将军心中之愤,那便拿去好了,算不得什么。”
萧青山声音淡然,冷意入骨,却是没有丝毫的畏惧,他抬眼看着宁淮,反倒将手臂往上抬了抬。
“你究竟是何人?”
这气度和胆识,绝非一般,就凭他刚才的力道,恐怕真要动起手来,他们两个,都是不分高下的。
“若不是有我,她早就死在了那些人手下,我救了她,但不负责,把她送回去。”
他萧青山自问心狠手辣,这么多年来,他杀过很多人,但是,从未救过。
阿瓷是第一个,让他起了这番心思的人。
“我喜欢她,哪怕她厌我,我也只喜欢她,所以,我会一直陪在她身边,直到我死。”
萧青山一字一句,是十分的沉稳坚定,哪怕是在宁淮面前,也看不出他也半点动摇。
当初是他让她误会了,又一时疏忽了她的心思,才会让她离开了他。
可是现在,他想通了。
世间除了她,没再有什么重要的了。
宁淮这一刀还是没有下去。
他自然不是那么莽撞的人,特别是在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之前。
该死,还是该活,会有定论。
“你日后,跟在我身边。”
“只是,若让我知道,你哪怕有那么一点儿的伤害过阿瓷,我必定将你千刀万剐。”
宁淮手腕一转,收了匕首,抬头,冷然看了他一眼,便转身,大步离开。
......
宁瓷倒是没有想到,阿弃同大哥,竟是格外的合得来,这几日,每日早早的起来,同他去练武场,回来的时候,都是笑意满面。
虽然她已经决定了要接纳阿弃,可是以她目前的状况,根本就不可能正大光明的说是她的孩子,那样的话,一定会引起一番不小的波动。
特别是对宁家。
她是宁家的人,也要为宁家着想。
而且是因着这些日子她没有再见到萧青山,有些事情,尚可逃避,可是终究存在的事情,还是要解决的。
她扪心自问,当初虏她去的人,是存心要毁了她,就算没有那群半路杀出的土匪,她的后果也好不了多少,甚至会更糟糕。
她唯一可以选择的,就是让自己在最糟糕的情况下,用最大的毅力活下去。
“她不就是不甘心嘛,我也是傻,用了十五年才看清她的真面目。”宁瓷冷撇着嘴角,手上不紧不慢摆弄着面前一排的珠钗,便是自嘲的笑了一声。
绿萝替宁瓷梳着头发,待理的整齐了,才放下梳子,说道:“近几日她正在查阿弃的来历,许是有所怀疑,但是消息都已经压下了,短时间内,应该查不到什么。”
有些事,小姐虽然不说,但是从她的态度和这些蛛丝马迹当中,绿萝也能晓得一些,只是不该她管的,便自然不会说。
宁瓷点点头,站起身来,忽然被窗前那一束梅花吸引了视线,正是新鲜绽放,还挂着露水 ,入眼颜色极是好看,瞧着,是刚折过来的 。
“顺贵儿来过了?”她记得,上回也就顺贵儿奉大哥的命令,来给她送过一次梅花。
绿萝想了想,好像不记得有人来过,便是摇摇头,道:“好像......没有吧。”
宁瓷还在疑惑,当时忽然便察觉到什么,起身,开门,看见萧青山站在门外,沉着脸,手上提着个锦什盒子。
“给你的。”
可是眼前这个孩子,却说国公府的人会收留他......
罗赵氏稍作迟疑,上下又打量了阿弃一番,最后目光便紧紧锁在那金簪子上了,一动不动的,眼珠子简直要红的滴出血来。
国公府什么的多不靠谱,还是眼前这簪子来的实在。
看那金光闪闪的,一定值不少银子,若是当了,能让她家老罗少打几年的铁。
却就在这时候,罗子菱一手把簪子拿了过来。
“好,我答应你。”
虽然她也觉得,这孩子说找宁小姐不太靠谱,但是没有法子了,倒也可以试上一试。
“罗子菱!”罗赵氏喝了一声,咬牙切齿,腮帮子都气得鼓了起来,当时间,真是恨铁不成钢。
“他说国公府就国公府?也不想想那是什么地方,再说了,看看看看他这样子,哪里跟那些贵人搭得上边?”
“娘,这也就是走一趟的事,顶多让我烦劳些,要是那宁小姐真收留了他,那银钱必定是不会少,若不收留,那光这一根簪子,也是值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