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好几日没见了,不晓得她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可是想到自己现在还穿着军装,又风尘仆仆回来,一身的汗味,难免会熏到阿瓷,惹她不舒服。
便先回了自己房间,沐浴更衣。
他动作很快,做完这些,也不过才过了一刻钟,然后,就朝宁瓷的房间走过去。
这才刚到申时,阿瓷应该才午睡起来,她这个丫头啊,每日午时用了膳睡下,得一睡睡到申时才起,有时候再得懒一些,还得多躺上一两个时辰。
宁淮虽然也不希望她这样,但是总归是拿她没办法,总不能把人拎起来不让睡吧,到时候她再哼唧上几声,最后心疼的也是他。
院子里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宁淮当时便想着,阿瓷定然还是在睡着,便放慢了脚步,轻轻的往里头走。
却是还没进门,就迎面撞上一人从里面走出来,小小的个子,却是还没有他一双腿高,差点没注意,就将人给撞了去。
宁淮当即便停住了脚步。
他低头,往下看去。
撞入眼帘一张稚嫩的脸,睁着一双眸子看他,似是能闪闪发亮似的,疑惑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抿着嘴唇,探究明显。
宁淮定睛一瞧,看清楚这张面容,瞳仁猛然一缩,当时心里便咯噔一下。
待宁虞的碗里满了大半,楚睿转头来,又夹了一个大鸡腿,到宁瓷的碗里。
“阿瓷还在长身体,多吃点鸡腿,才能长得好。”
宁瓷看着占了她整个碗的鸡腿,顿了顿,便忍不住出声提醒,道:“姐夫,我已经十九了。”
私下里只有他们在的时候,楚睿都让宁瓷唤他“姐夫”,说既然是一家人,那便不需要太过拘礼。
就应该亲近些。
“那十九了不也还小吗,还得要长高长壮才是。”楚睿微咳了一声,看向宁瓷,叹道:“你看你这身子骨,比你姐姐还瘦,真怕哪日外面刮大风,就将你给刮走了。”
楚睿这是打趣,却也是真心的担忧。
这丫头,本来就瘦,这几年来,身上却是越发的不见些肉了,光看着都让人觉得这姑娘可怜。
也不晓得当初在外面,究竟是受了多少苦。
“她精明着呢,那就算被风刮走了,也得找个垫背的。”宁虞状似揶揄的朝宁瓷看了一眼,眸中笑意灵动。
宁瓷瞧着面前这两人,忙着说话打趣,倒是已经忽略了她的存在,便随意的吃了一些,放下筷子,笑道:“姐姐,姐夫,我吃好了,先出去走走,你们慢慢吃。”
楚睿看她这碗里也没动什么,出声刚想唤住,宁虞急忙便拉住了他,抿唇,朝他摇了摇头。
意思是让他随宁瓷去。
宁虞看得出来,这丫头明显是有心事,这几日住在这儿,总是皱着眉头,有时候托着下巴发呆,一过去就是好久。
也不晓得是在想什么,偏偏一个人憋在心里,也不肯同她说。
楚睿点点头,便没再出声了。
宁瓷这边才出了宫门,就瞧见绿萝迎了上来,脚步匆匆,似有急事。
今早起来的时候宁瓷便不见她人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宁瓷还以为,是大哥唤她走了,便没有太过上心。
“小姐,我有一桩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绿萝有些犹豫。
“你说就是了。”
绿萝可从不来不是个会吞吞吐吐的人,既然都已经到她跟前了,还有什么当说不当说的。
“今早府里传信过来,说是阿弃染了怪病,请了好些的大夫,吃了药,也不见好――”
绿萝的话尚未说完,宁瓷抬眼,已然震惊不已。
“阿弃染病了?何时的事?为什么不早通知于我?”
宁瓷一着紧,盯着绿萝便是连连发问,当时连目光都凌厉了几分。
绿萝被宁瓷这猛然的反应给惊到了。
绿萝便是半点儿不敢耽搁,急忙开口回答,道:“就是小姐您进宫的那日晚上,阿弃突然上吐下泻,身子乏力 ,站立不得,原以为就是吃坏了肚子,可是到现在,却还不见好。”
绿萝也是刚刚才得知的消息,只是看着小姐这几日实在反常,知道了之后,便是在犹豫,是否要将这回事告诉小姐。
可现在看来,小姐似乎是......挺在乎的。
甚至上心在乎的都有些过头了。
“你现在马上去请胡太医,让他来国公府一趟。”宁瓷扔下这句话,脑海里只想着阿弃出了事,就一个劲的往前走,竟也是再顾不上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