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问道:“阿瓷,你没受伤吧?”
宁瓷倒不明白她为何如此反常,好好的,也没发生什么事,她怎么可能受伤......
所是她张手,左右摇了摇,道:“我没事。”
宁虞一手握着她的手上前一步,两人离得很近,她显然是有些紧张,手指将她捏得紧紧的,好一会儿,面色才松了一些。
“我回来的时候遇见了安少傅,他同我说你府里有一名带着孩子的男子......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宁虞话语急促,眸光凌厉,却显然是在质问。
宁虞如何能不忧心,当她听到安复临说阿瓷在舒府后院差点出了事的时候,心真的是七上八下,差点蹦出了嗓子眼,虽得知她已经安全回了府,却依旧放心不下。
这才匆忙将她召进了宫来,想晓得个究竟。
“我前几日救了个孩子,看他可怜,便把他留在了府里,正好今日他爹来寻他了,谁晓得安公子误会了,以为是歹人,叫他给刺了一剑,我不过顺便带他回府疗伤而已。”
宁瓷说这话,倒也不假,只是没有全部说完而已。
宁虞看她不像是说谎的样子,皱着眉头又是注意着她的神色,而后好一会儿,才将信将疑道:“真的没事?”
“真的。”宁瓷再次强调的点头。
宁虞这才是松了一口气,拉着宁瓷在一旁坐下,语重心长的说道:“阿瓷,你要记得,无论发生什么事,好的或不好的,能解决的或者不能,都要和姐姐或者大哥说,我们就算拼着命,也会护你的。”
千万不要一个人扛。
“我知道。”
宁家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向来都是如此,而且哥哥和姐姐又极是护内,有些事,甚至是做到了极端。
哥哥和姐姐如果想做什么,她是......阻挡不了的。
“既然进宫了,那便正好陪我几日,咱们姐妹,都好久没在一起好好说过话了。”
宁瓷愣了愣,想到什么,便点头应下了。
叹为观止。
因着昨儿晚上在城外经了意外,包袱都被黄泥冲走了,好歹的找回些银钱,衣裳什么的,却是都不能再穿了。
所是现下两人穿在身上的衣裳,都是脏乱不堪,黄土凝在身上成了块,混有鲜艳的红色。
同皇城的景象格格不入。
天色快暗了,该是先找地方住下,再去弄两身衣裳回来。
他们在这边要待上一段时间,如若住客栈的话,太不划算,银钱也不够,所是萧青山想着,去找个农舍。
这样的日子,他们过了很多次。
所是萧青山十分轻车熟路,带着阿弃就往小巷偏僻的地方走。
一路上见到他们的人,皆是避之不及。
甚至是有骂骂咧咧的,朝着他们二人递冷眼,鄙夷之意,溢于言表。
毕竟身上太脏了,这个样子,说是乞丐也不为过。
他们很快就找到了一户农舍。
在近郊的地方,过了河,就这么一户人家,孤零零的立着,再旁边不远,都是些有气势的院子,同那农舍的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农舍外头是一大片的菜地,瞧见有一位身穿粗布衣裳的妇人在里头,俯着身,一边抹汗一边在拔白菜墩子。
萧青山上前去,脚步很轻,可是还未走近,妇人就已经抬起了头,往他这边看。
他这个人,确实很难让别人不去注意到。
庞大的身躯,能第一眼就落入人的视线里,身材魁梧坚毅,又是生了一张极好的面容,而浑身的阴戾之气,更是怎么都藏不住的。
那妇人就警惕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两个人。
“你们......做什么的?”
天子脚下,虽是比旁的地方要安全一些,但是他们这地处偏僻,有时候发生一些意外之事,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和我爹爹初来乍到,无处可去,便想在此借宿几晚。”
阿弃先是开口回答了,声音脆生生的,带了昨日嘶吼过后留下的哑意,可即使是这样,还是让人可心的声音。
这孩子生的极为精致,有他爹的七分坚毅,却另有三分柔情,五官之间让人有一股看不透的意味。
应该是随了他娘。
他一说话,让人的警惕都卸下不少。
“够吗?”萧青山摊开手掌,当时现于上边的,是两块碎银子。
妇人一看见银钱,当时眼珠子都在泛光,上前了两步,视线却是直勾勾的,盯着他手掌上头。
这么粗粗一看,便起码有三两银子。
可是比他们家一整年的收入都还要多。
妇人瞧着,心动的不得了,真想把那银钱拿过来就攥在手里,只是另一方面理智又在告诉她,似乎不太好。
家里头就她和老头子还有女儿,住在这边郊处,而这男人看起来,一身腱子肉,起了什么不轨心思的话能随时要他们的命。
而且自家女儿又是貌美如花的大闺女,若是叫他起了心思,那......
“我去同我家里人商量下。”
妇人说着,就匆匆的往房间里头走。
妇人很快就出来了。
“家中只有一间柴房空着,收拾收拾将就能住。”